“老夫还能骗你不成？”梁老爷子笑呵呵的道。

在他心里，四匹驮马能贩运几多货物？小打小闹而已。

…………………………

晚上，杨全将他的决定告诉三兄弟。

三兄弟都兴奋的道：“太好了。”

谁都想有一番作为，即使小地痞也不例外。

四人连夜腾出房间准备堆放货物，清扫后院，搭建马厩。

四兄弟忙活到半夜，仍然碾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大早，四兄弟顶着黑眼圈，训练之余，总是不由自主的盯着镇东面，眼盼盼的等待梁老爷子的货物。

辰时末，梁老爷子的货物终于送来。五辆大车，车上堆满了货物。除了拉车的五匹驮马之外，另外还有四匹驮马是杨全购买的。

送货过来的是陈管家。跟车的还有六七个虎背熊腰、带着家伙的团练。看样子梁老爷子不是很信任杨全。

梁五兴奋的抚摸着马匹。他早就想有一匹马，能够像个将军一样随意驰骋。滇马虽然矮小，好歹是马呀！

“杨全老弟，货物给你送来了。”陈管家对杨全道：“四匹滇马，两公两母，都是五岁龄的育龄好马。茶叶有三百饼。梁老爷子说初次交易，送给老弟近八个茶饼。”

“多谢陈管家。”

杨全打量大车上的货物。

茶饼直径约七寸，长约五寸，用上好的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五个茶饼垒成一摞，用竹篾捆扎成圆柱形，高约三尺。三百个茶饼，捆扎成六十个三尺高的柱状物，整整齐齐垒在五辆大车上。走得近了，能够闻到一股浓郁的茶香和淡淡的松烟气息。

卖给杨全的滇马毛色光泽、神情轻松神气，一看就是好马。

“梁老爷子仗义。”杨全赞叹道：“都是好货，多谢陈管家。还请陈管家安排卸货。”

“卸货没问题。只是……”陈管家看着杨全。

梁老爷子交代陈管家，“看到银子才卸货”。

“应该的。陈管家里面请。”

杨全从里屋拿出一盘银子，递给大厅里的陈管家。

“十两一个的上好银锭，五十个。”杨全得意的说道。

这是他至今为止干的最大一笔买卖。虽然不能对外人言，但不妨碍他自我陶醉一下。

陈管家拿起银锭一看，十分惊诧。他抬头看了杨全一眼，没有声张。

“果然是上好的银锭。好，银货两讫。杨老弟真讲信用。”

六十个茶饼柱堆在大厅的一角，四匹驮马牵到后院，梁五同大傻在精心打理。

梁四和杨全坐在大厅里，闻着浓郁茶香，憧憬美好未来，未曾喝酒都有三分醉意。

“大哥，咱们早就该走这条路。”梁四迷醉道。

“早走？哪来的银钱贩货？你以为梁老爷子会赊货给咱们？”杨全没好气的道：“昨天你没看见，梁老头差点没叫团练把咱痛打一顿。”

“也是，”梁四若有所思道：“大哥，你说，咱们能发财吗？”

“当然，”杨全豪情万丈：“咱们不仅能发财，还能发大财。到时候，咱买上几十顷地，盖一栋像梁老爷子那样几进几出的大院子，娶她十个八个小妾，用金刀劈柴，用银刀杀鸡，每天都吃肉，咱也过过有钱人的生活。”

梁四问道：“你不是要娶聂云娘吗？”

“是啊，”杨全很奇怪：“这同娶聂云娘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不喜欢过有钱人的生活？”

“当然不是，咱是说，大嫂会同意你纳十房八房小妾？”

“到时候由不得她。”杨全拿出大丈夫的气势：“咱叫她往东，她敢往西？咱叫她撵兔，她敢撵鸡？反了她了。”

“大哥威武……”

两个男人不住意淫，一夜很快就过去。

这一夜，杨全同梁四趴在茶堆中睡，梁五同大傻躺在马圈里睡。四个男人都做了一夜的好梦。

…………………………

陈管家卸完货，匆忙赶回梁老爷府第。

“老爷，”陈管家小小心翼翼的道：“杨全那小子不简单。”

“哦，如何不简单法？”

“老爷，你看。”陈管家递上杨全给的银锭。

“银锭有问题？”梁老爷子仔细观察，“上好的银锭，成色不错，没啥问题。”

“不是成色问题。”陈管家提醒道：“老爷可否记得上次左帅派兵助饷之事？”

“当然。兵痞实在可恨。”梁老爷子痛恨道。

“上次老爷助饷三百两，李老爷助饷二百两。”陈管家道：“一共五百两……”

“莫非……”梁老爷子狐疑道。

陈管家点头。

“听说聂秀才家闺女被兵痞掳走，是杨全救回，莫非……”梁老爷子莫名惊骇。

“老爷，错不了。”陈管家道：“上次的助饷，小人在银锭上做了记号。”

陈管家拿起一个银锭，指着底部的戳记道：“老爷请看，五星图案，不会错。”

梁老爷子长吁了口气：“想不到小小的兰田居然出了个狠角色。看样子，杨全只可交好，不能得罪。如若实在要得罪，必须……”梁老爷子眼光中闪过一丝狠厉，右手狠狠往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