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贩卖茶叶。”杨全兴奋道。他恨不得立刻就去和梁老爷子谈妥生意,立马就出发去安化。大把的银子啊!
“你打算从安化贩卖什么物质回兰田?”聂平安好整以暇的问道。
“啊?”杨全一愣,“还要贩回来?”
“难道你打算满载而去,空载而归?”聂平安没好气的问道。
“这……,小舅子你说贩什么好?”杨全小心翼翼的讨好道。
“告诉你一个道理,”聂平安小心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道:“凡是朝廷禁止的买卖,都是能挣大钱的买卖。”这小子硬是要把他姐夫往邪路上引。
“朝廷禁止的买卖?”杨全沉吟道:“盐?烟?兵器?盔甲?马匹?”
聂平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具体贩卖何物,你可以和梁老爷子商讨。你贩回的物品难道能自己去卖?还不得靠梁老爷子的店铺。”
杨全说干就干。
虽然兰田镇有一半的店铺是梁老爷子的,但他却住在自家乡下的大宅子里。
“启禀老爷,府外有个自称杨全的,说要和老爷谈茶叶买卖。”
“杨全?”梁老爷子沉吟道:“镇上那个地痞头子?和他有什么好谈的?不见。”
“老爷,据说他已经有所悔改。近日一直在镇上行善举。”
“哦,真有此事?”
“是的,老爷,”陈管家笑道:“听说他看上了镇上聂秀才家的闺女,一直在努力博取聂秀才的认可。”
“男儿娶妻,自当奋进。接见一下他又何妨。”
……………………
“听说你想要和老夫谈茶叶买卖,不知你打算如何贩卖?”梁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喝着热茶,斜眼看着杨全。
杨全坐在下手,也没人给他斟茶。
“这……在下一切不知,还请梁老爷指点。”
梁老爷子被气笑了。
“你一无所知,竟敢同老夫谈买卖?当老夫好愚弄?”他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怒斥道。
身后的团练紧盯着杨全,只要梁老爷子一声令下,立马将杨全打倒在地。
杨全不卑不亢的道:“听闻梁老爷子乐于提携后辈,故在下有此一行。在下掏现银购买梁老爷积存的茶叶,何来愚弄一说?难道掏钱购买梁老爷的货物是愚弄梁老爷吗?”
“你掏现银购买老夫的茶叶?”梁老爷子诧异道。
“当然,初次交易,在下怎会令梁老爷子为难?”杨全诚恳道:“在下确实是初次做买卖,因此恳请老爷子指点一二。”
梁老爷子的脸色缓和下来。只要现银交易,自己就不用担风险。指点一下这小子又何妨?就当结一段善缘。
“给杨贤侄上茶。”
“不知贤侄想要贩运几多茶叶?”
“我有五百两银子。不知能贩运几多茶叶?”
梁老爷子和陈管家对视一眼。这小地痞的家当还挺丰厚。
“安化县内的茶叶都是百两茶。一个茶饼在兰田镇需银一两三钱,运至安化黄沙坪,能得钱二两一钱。贤侄有现银五百两,可从老夫处购得茶饼三百八十余个,重约两千四百斤。”
“贤侄欲使用何种驮马?驮马能负重八十斤,贤侄需驮马近三十匹。”
“这个……在下没有驮马。”杨全讪讪道:“梁老爷子能否卖给在下一些驮马。”
“你……”
梁老爷子也是乐了。没见过如此做买卖的。一无所知、一无所有,居然敢做起价值上百两的买卖。
“行,冲你这份胆量,老夫卖给你驮马。不知贤侄想要何种驮马?老夫这有滇马、川马、骡子。”
“不知几种驮马有何优劣?各种驮马价值几何?”杨全问道。
“滇马同川马相差无几。耐饲养,耐力强,能走山路。最重要的,能繁育后代。骡子性情温和,虽负重比不如马匹,然吃得少。奈何不能繁育。”
“驮马三十两银子一匹,骡子十八两银子。贤侄需要几匹?”
杨全思考片刻,道:“在下没有饲育驮马之经验。不如先购买四匹滇马,余钱全部购买茶叶。梁老爷子觉得如何?”
“甚好。”梁老爷子道:“甚为妥当。”
“梁老爷子能否将货物运到在下位于镇上的宅子里?”
“理当如此。不过……”
“货到付款,绝不拖欠。”杨全一口应承道。
谈妥生意,场面顿时融洽起来。
“贤侄可想好贩运何种货返回?”梁老爷子问道。
“正要请教梁老爷子,”杨全诚恳的问道:“不知梁老爷子可有需要在下贩回的货物?”
梁老爷子是有意识的问杨全。
自从崇祯皇帝登基以来,天下越来越乱,盗匪横行,兵痞肆虐。听说北方更是流寇猖獗,连皇帝老子的祖坟都被流寇给焚毁。
更为甚者,东北的建奴几次杀到京畿,将整个北直隶搅得天翻地覆,掠走不少人口财物。朝廷却拿这些强盗没柰何。
如今行商越来越艰难。梁老爷子的马队被袭击几次之后,已经断了同安化县城的货运,不仅茶叶囤积,镇上的店铺也开始缺货。
如果杨全能从安化贩货回来,给他赚些脚力钱又何妨?
“松江棉布、江西瓷器、两淮官盐、北方特产,有多少老夫要多少。保证贤侄有赚头。”
杨全眼睛一亮:“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