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央儿低咒一声,爬起来,想以运动来纾解内心的烦闷。
本想出去找个地方锻炼一下,又怕不小心被人撞见,她可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还是喜欢象胥家一样,清清静静地一家人住个地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所以想想还是算了,不过房间太逼仄了,只能在床上做做俯卧撑啊什么的基本训练,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开了房门出去。
许是有了昨夜蓝央儿给的赚钱方法,蓝田氏破天荒地没有对她冷言冷语,也没找她的茬。
只是冷着脸地说了声“起那么早,不多睡会儿!?”便不再理会她了。
蓝吴氏倒是在她走的时候,很热络地用布巾包了六个鸡蛋给她。
早饭虽说是土豆饼,外加照得见人的糙米粥,可那桌面的气氛却是洋溢着喜气。
蓝央儿知道那是因着她的那个牙刷,以后的生活有了奔头,大伯和爹的好心情带动了其他的人。
想到牙刷这赚点小钱的生意,蓝央儿不由得想到了她将进行的鲛绡纱。
才恍然发觉自己好似遗忘了,那鲛丝还只是一卷卷的线团。
要织布,还得经线呢!怎么也得把那线团弄成线绽子啊!
那鲛丝那么细,要弄成线绽,自己还没有工具呢!那一大包的丝要是用手绕的话,得弄到啥时候哟。
但是她又不能马上叫蓝长生帮忙做。
因为该让他们做的东西昨晚都交待清楚了,如果冒冒然的叫他们再做其它的,蓝长生他们肯定会怀疑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就算是自己说之前忘了,恐怕那说服力都不够。
蓝央儿咬着手指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打定了主意。
因此,本来吃过饭就准备回胥家的蓝央儿,暂时歇了开口告辞的心思,也趁着蓝长生心情好,只让蓝离生给弄了好些大小不一的木板啊、木条什么的。
借口说胥家爹爹他们不会木工,弄点木板放家里以备不时之须。
至于打孔组装,相信她自己慢慢地花上两、三个时辰就能做好,反正家里大大小小的钻头都有,也不费事。
毕竟那个绕线车很是简单,最多也就两个齿轮会多花点她的时间,其它的不过是小case而已。
差不多等她做出绕线车,把那鲛丝都做绕成了线锭子,织布机也差不多会完工了吧。
蓝长生速度也快,半个时辰没到,便按蓝央儿要的大小做好了。
蓝央儿随即告辞回家……
一背篓的木头压得她直咧嘴,心里不由暗暗骂着自己闲得蛋疼,真是没事找事。
“秧秧,这么早,你是打哪儿来啊?”
一道很是秀气腼腆的声音,打断了蓝央儿的思绪。
蓝央儿抬眼一看,发现已经到了杜四伯家附近,杜月荷正拿着还滴着水的衣服,站在稻田对面田角的井台边。
白色的布带缠着额头,更显得娇小柔弱的她,多了几分如弱柳扶风般的我见犹怜。
蓝央儿正觉得肩上的背绳勒得肉疼,也想找个地歇歇,喘口气再走。
也很好奇杜家那一家子,这两天怎么反倒消停了?!
里长家消停她还想得通,被胥子莫那厮一吓,即使姚氏大婶有理儿,怕也是没那胆子再上门生事了,更何况还是她没事也来争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