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以前的事情讲着干嘛,做人应该向前看不是吗?”
他半眯着眸,深邃的眸子越发的深邃:“向钱看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看的,所以走到了今天。”
厉延城冷哼了一声,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紧接着问我:“你的肚子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没事的,不用担心。”
厉延城‘哦’了一声,我们两个之间却又陷入了沉默。
本来,我们就是金主与小姐的关系,这样关系的两个人,社会交流圈不在一个层次,每天接触的人群也全然不同,又有什么话题呢?
一丝尴尬蔓延在病房内,厉延城轻轻咳了两声,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是总觉得自己应该找个话题,毕竟厉延城给我下达的命令是陪他解闷。
“那你的真名叫乔安娜吗?”
“城哥,你要听我的以前吗?”
我们忽而异口同声,更让这份尴尬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加了许多。
我瞧着厉延城嘿嘿笑道:“好吧,城哥,那你先说。”
厉延城问我:“你的真名真的叫乔安娜吗?”
“是的,我的名字是真的,我真的叫乔安娜。”
他嘴角勾了勾满意的弧度:“别人做这行用真名的很少,你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
是吗?
第一眼见到我就觉得我跟别人不同吗?
我赔笑道:“城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无非都是会所的公主,哪里不一样。”
厉延城问我:“你相信人的眼神可以代表自己的心吗?”
他说,我的眼神就是跟会所的女人不同,因为我的眼神很清澈,没有一点杂念与欲。望,很真诚。
“哦,是吗。”我听他这样说,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厉延城,你若是看人这么准,能否看出来,我对你的心?
这一晚上,我们聊到很久,他从小时候被自己的生母抛弃,一直讲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找到他。
这些年他所经历过的困难,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回放。
其中,他没有任何回避的跟我讲到了他的初恋女友,若婉。
这女人名字出现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家墙上的照片,而是当初跟她一样名字的妇女抢夺了他定制的钻石戒指时,他是如何对待那个女人的。
那残忍的画面,还在我的脑海里回放。
别人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的女人当初又经历了怎样的一切。
厉延城提到她名字的时候,一顿,眼眸里的立马覆上了一层阴霾,旋即将目光望向了我:“你知道吗,她当时也为了我挡下了一枪,她就是这么死的。”
他说梦话的时候我听到过,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一瞬的落寞。
他心里还有若婉。
并且,她在他的心里占了很深的位置。
否则以厉延城的身份跟地位,这些年在莱城一定呼风唤雨,想要得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我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仿佛有一道伤久未愈的疤,又因为大力气的撕扯,疼痛感忽而加剧了几分。
我躺在床上没有接他的话,更没有问及他的过去。
安静的空气之中,他问:“安娜,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我的心蓦地慢了一拍,我很想跟他说,我好像爱上你了,可是我却没有张嘴的勇气。
这份职业当中的忌讳,从入行第一天,华姐就在我的耳边不停的教导:“千万不能爱上自己的金主,千万不能。”
是的,我犯忌了。
我摇了摇头,眸光敛去了所有的光泽,“我没有爱过别人,不懂你的感觉。”
厉延城很满意的‘哦’了一声,便将头歪了过去,没有在跟我说话。
我知道他没有睡着,不过我也没在打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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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保姆来的很早,虽然开门很轻,我还是被她吵醒了。
我睁开眼,第一个动作就是偷瞄了一眼厉延城,他已经起床了,并且在病房的窗户边做运动,手也比前几天灵活多了。
我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起来,保姆见状,立刻走到了我的身边:“乔小姐,我来扶你吧。”
她的声音让做运动的厉延城一怔,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我说:“谢谢。”
“没事,乔小姐最近感觉怎么样了?肚子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看着保姆张妈关切的眼神,心里很满足,她从一开始的不接受我,走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没事,张妈,你别担心了。”
“嗯,多吃点汤,我特意给你煮的,这个是厉先生的,这个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