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手上,腿上,都是麻木的感觉,华姐说,这吊瓶我打了整整三天。
我睁开眼,身子特别的虚弱,在看见华姐之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我,还活着。
“华姐……”我小声的说道,因为说话有些稍稍用力,扯着肚子上粘连的伤口却一阵抖动,火烧一般疼。
华姐叫我先不要着急,我刚做完取子弹的手术,要想恢复,还要几天。
我用余光在屋内扫了一圈,一片的白,唯独缺少了一个人。
这场火拼之后,我只想知道厉延城现在怎么样。
但是在华姐的面前我却没有问出来,因为华姐不止一次告诉我,这行的禁忌。
禁止对自己的金主产生感情!
妓.女跟嫖客不可能有未来。
我明明是深深的印刻在心里,可是现在……
我望着自己此刻狼狈虚弱的样子,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弥漫,这就是爱上了金主的代价吗?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华姐心疼的摸着我的头,在医院整整照顾了我三天,厉延城也没有来看我一眼。
那场火拼,他究竟是或者还是死了?
还是受伤?
我现在全然不知,我也不敢问华姐,我害怕听到我不想听到的消息,索性,这样带着期望养下去。
第六天的时候,我已经能下地简单的走路了,虽然肚子上的伤口还是会疼,却比前几天轻了很多,我能承受这点痛楚。
华姐这几天一直在我身边陪着,会所交给了一个叫梦娜的女人打理。
梦娜是会所的前管理人,华姐也要叫她一声姐。
原本她已经被重金挖走,去别的会所了,但是跟华姐是很好的朋友,听说了我的消息,她本来是休假期却也帮华姐顶上了。
我很感激华姐,这几天跟华姐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了。
华姐说:“傻孩子,你以后能不能不那么傻?做完厉延城这份活,你就远离这个圈子,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恐怕除了厉延城,我无法想象别的男人碰我的身子,我会变成什么样。
华姐扶着我小心在病房周围赚了几圈,没想到,卢序竟然抱着花来了,看着他朝着我走来的样子,我立刻诧异的看了看华姐。
华姐笑着说道:“这个男生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在她的笑意之中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华姐告诉卢序的。
医院的窗户是开着的,因为要通风。
阳光透过窗户折射了进来,望着卢序,他几乎是踏着日光而来。
正派的脸颊上,挂着一抹微笑,见到后,立刻将花束捧在了胸前,很庄严的递给了我:“安娜,送给你,祝你早日出院。”
我尴尬的接过来了捧花,说了声谢谢。
华姐见卢序来了,很识时务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那个安娜,我先去给你打点热水。”华姐说完朝着我会心一笑,便已经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很想叫住她。
我不明白这个卢序到底想干嘛,抬起头望去,我说道:“卢先生,谢谢你了,没什么事您还是先回去吧。”
卢序可能被我的无情伤害到了,看着他眼里的一瞬的失神,我立刻闪躲开了目光,他接近我,我明白什么意思,男人对女人又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卢序没有离开,反倒是问我:“安娜,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嗯,朋友。”
男人跟女人之间会有朋友吗?
看着卢序的五官,那认真的神情,一瞬的晃神。
我们两个一直都在走廊站着,一直到华姐打完水回来,我才让华姐将我扶到了屋子里去。
卢序看出来了我不待见他,也没有死缠烂打,跟华姐告诉别就匆匆离开了。
华姐送完卢序回来的时候,问我:“安娜,怎么那么不待见卢序呢?”
我看着华姐,心里很失落,我能说我目睹了很多厉延城的犯罪现场吗?
跟黑社会交易,甚至还有杀人现场,那个船长,阿拉伯卧底警察,在我的思绪之中一直挥散不去。
甚至几度噩梦,我都觉得那件事怪我,是我害死了他。
事后,厉延城一直都没在提过这件事,我也一直都没往那边想,可是当我知道卢序是个警察后,看见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那天。
“安娜?”
华姐看我失神,又叫我了我一遍。
我连忙从思绪之中抽回,望着华姐,顿时勾了勾唇角,撒娇说道:“华姐,我现在还小,我不想处对象。”
其实我感觉很奇怪,华姐按理说应该比我烦警察吧。
这个卢序到底是怎么把华姐征服的?
能将华姐征服的人还很少,我现在有些对卢序刮目相看了。
华姐拗不过我,只能笑着说道:“好吧好吧,其实我也不想让安娜这么早处对象,等脱离这个行业吧,在找一个好的,能过日子的,像安娜这么漂亮,以后生活一定会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