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玉烟死了,最痛苦的人是白颂年和薄母,所以杀死薄玉烟,是报复他们的最好手段。
憎恨他们三个人的人,梁语嫣的嫌疑最大,因嫉妒而生恨——居然又绕回到梁语嫣的身上。
当然,其他人也都有作案动机。
郑茵慈,她带着薄玉烟出现的时机过于令人费解。
薄玉泠,暗恋白颂年,又被薄母逼着做平妻,因嫉妒和愤恨杀死姐姐,未必不可能。
杨桃,一个丫鬟,与薄玉烟无冤无仇,最可能受人指使。
薄母,杀死病弱的,几乎不可能醒来的大女儿,给小女儿让路。
芝麻,受薄母指使。
而嫌疑最小的人,是薄母,因为她是薄玉烟的亲生母亲,三年来,一刻也没有忘记惦记薄玉烟的人就是薄母和白颂年。
两人一阵沉默。
白颂年起身,声音沉痛:“除了杨梅,其他人都放出来,让她们去灵堂守灵。玉烟,该装殓了。”
最后一次试探。
“是!”
聂昌政行个军礼,与他分头行事,悬了一天一夜的心落地,少帅讲话井井有条,十分理智,看来他是真的振作起来了。
一如三年多前,“薄玉烟”遇害,他以为妻子死去,一边悲痛地办葬礼,一边冷静地查找凶手。
他以白颂年为荣,也为他心疼。
一颗心,死了两次,是什么感觉?
……
梁语嫣来到灵堂,白大帅只是瞧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叫人给她送麻衣。
她穿上麻衣,生平第一次披麻戴孝,什么都不懂。
帅府的姨太太们跪在地上哭得婉转回旋、余音绕梁,和唱大戏似的,她莫名有些喜感,忍不住想笑,强迫自己忍住,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而她又做不来对着死人干嚎的事,认为太过虚情假意,只好沉默地跪在人群中间。
有宾客对着她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看,阮姨太太来了,她眉心没有痣,原来去世的真的是少帅的原配夫人!”
她咽下一口老血,难道白大帅发布了错误消息,大家以为是她“阮丛秋”死了么?
“薄家的人呢?”
“在那儿呢,薄太太和薄家二小姐终于露面了!”
梁语嫣猛地回头,看见了薄母和薄玉泠、郑茵慈,芝麻和杨桃也在列,她们身后身前都有士兵监视。
她苦笑,难道自己人品爆发,白颂年对她另眼相看,所以不用给她派监视的人么?
白颂年才不会完全相信她。
她蓦地恍然,自己一直给白颂年留下个怕死的印象,他恐怕是笃定她怕死不敢逃吧?
她不禁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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