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相信你的确做过一个噩梦,噩梦中你还杀了那个……打你的人。
阮姨太太,请你过来,这是少帅房间中的那六幅画。你再看一次。”
梁语嫣脑子有些迟钝,动作也有些迟钝。
她走过来后,白颂年一只手按住画卷,另一只手给她倒了一杯茶:“别着急,调整状态,我要看到你晕倒,才能相信你与杀人凶手无关。”
他清冷的视线直视她的双眼,似要透过重重迷雾,看清她的心。
梁语嫣的手一顿,慢慢地将那盏热茶端过来。
她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盯着地面,感受着茶杯上的热度一点点温暖她冰冷的血液。
她的确想过再找机会看那幅赝品雪梅图《鹧鸪天》,只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她完全没准备好。
而且白颂年和聂昌政还盯着她。
他们那么精明,恐怕早就怀疑她了,只是不说而已。
这件事,她根本解释不了。
难道她要说,她是薄玉烟,或者她曾经偷偷到鱼苏见过这幅画么?
明明她瞧着薄老爷所画的那幅真作时,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也许是因为那首词?当初她看薄老爷的画时,由于对诗词一类没兴趣,便只看了一句“梅英十万胭脂雪”而已,其他的句子没有看过。
梁语嫣思绪乱糟糟的,不知不觉一杯茶见底。
她将茶杯放回去,收敛心神,有点上断头台的感觉,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不管前面有什么,尽管来吧!
总有一天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不是别人逼她干什么,她必须干什么!
六幅卷轴的外表是一模一样的,上面系着不同颜色的绳子。
梁语嫣只记住了雪梅图那幅画的绳子颜色。
她下意识地最后拿那幅画。
白颂年眸色微深,盯着她的目光颇为迫人。
梁语嫣深深吸一口气,打开卷轴,从上到下,仔细看了每一个地方,这幅画早已经刻在她的脑子里,再次看到,感受是不同的,这点不同来源于她的紧张。
没有反应。
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放下雪梅图,说不清内心是失落,还是侥幸逃过一劫——她不愿意让白颂年怀疑她是那个黑斗篷女人,因为这意味着麻烦,即便找到凶手,她也走不出帅府。
可现在,她想离开了。
“阮丛秋”身上的秘密,她以后可以慢慢去探寻。
此刻,她对恢复记忆充满了恐惧。
她有种预感,当丢失的记忆找回的那一刻,就是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那一刻。
白颂年清冷的目光落在梁语嫣的脸上:“阮丛秋,你怎么解释?”
“我,我无法解释,我说过,我失忆了。也许,我见过这六幅画中的某一幅。不知这六幅画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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