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笑盈盈道。
“哎!”崔氏点点头,“这个……傅家姐姐,你头先说那话,就是我家镜镜和傅六爷……该不是同我说笑的吧?”
她一边说,一边又转头看了一眼傅冲,怎么都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傅夫人唇边依旧带着笑容,眼神却肃穆起来:“谁会拿这样的事来说笑,那我成了什么人了?方才我便说了,是真个喜欢你家镜镜,两个孩子也很有缘——我倒怕你嫌弃我家阿冲年纪大呢!”
“哪里哪里。”
崔氏头摇得飞快,便听见傅夫人又道:“原本这事儿,是该找媒子上门来说,只是我想着,我虽与薛家嫂子你不相识,两家却常有走动往来,尤其我那个闺女,又同镜镜感情好得很,咱们便先互相通个气儿,后头的事再按着规矩来不迟。”
顿了顿,她又道:“方才薛家嫂子你说,镜镜退过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崔氏这时候也顾不得担心了,听她问起,当即长叹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我没本事,弄得家里捉襟见肘,带累三个孩子跟我受苦?”
……
崔氏同傅夫人坐在堂屋里说话,傅婉柔在薛灵镜房中,却也没闲着,趴在地上顺着门缝一个劲儿地往外瞧。
“你来看你来看。”
她自己忙活着,还不忘了招呼薛灵镜来同乐,口中啧啧道:“你瞧我哥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家的主人呢!他到底晓不晓得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坐在那儿居然还很自在,丝毫不见他紧张!”
“你能不能别在那儿偷看了。”
薛灵镜坐在床边,有点无奈地摇摇头:“也不怕地上凉,膝盖不疼吗?”
她就算不去看,也能猜到傅冲会是什么模样,那个人,无论在何处都能镇定自在,大抵从来就不知道紧张为何物吧?
“不过,你觉得你娘能答应吗?”
傅婉柔只当没听见她的话,有点忧心地回头问:“还有,你几时退过亲,我怎么一点都不晓得?我还以为咱俩感情特别好的,没成想你居然有这么多事都瞒着我,太不够意思了!别的不说,你跟我哥……你跟我哥那事,你总该给我透个口风才是,昨日抽冷子见到,吓得我三魂不见了七魄!”
薛灵镜抿一下嘴唇,索性走过去将她从门边拉开:“退亲又不是甚么光彩的事,难不成我还当成件了不得的大事到处嚷嚷?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至于别的……”
别的自然就更没法说了。
至于崔氏会不会应承这亲事,她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那边厢,崔氏已将先前与徐家退亲一事的前因后果,絮絮叨叨同傅夫人说了个明白,叹息着道:“我但凡能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让自家闺女受这种气,这事儿虽然过去了,可现在想起来,我这心里头仍旧是……”
傅夫人听到这里,眉头稍稍皱了起来:“薛家嫂子这话说错了,那姓徐的一家因为你们日子不如从前,便生出这种撇清的念头来,这分明是他们的错,你何故却往自个儿身上揽?况且,你家现下已不比从前,这叫人心下难过的事,大可不必再去想它。”
她微微笑起来:“我还是那个问题,薛家嫂子可瞧得上我家阿冲?”
崔氏蓦地睁大了眼,半晌,仿佛终于肯相信,面露两分喜色:“我怎会瞧不上?这自然是、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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