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纪天磊正欲开口与祁牧焱继续谈合作案的事。

男人却不再给他机会，率先了开口：“纪总裁开出的条件似乎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纪天磊望着这个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眸光中多了抹深思的复杂。刚才明明谈得很好，是因为小艺的关系让他突然改变主意了吗？

“祁总裁，请等一下。”

祁牧焱走了没多远，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雅好听的声音。他驻足侧目，眼风扫过这位穿着燕尾礼服的漂亮少年，唇角挑起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佐川哲也。”这个少年长相俊秀倾城，实在有叫人过目不忘的本事。多年前他曾经与小丫头同时在‘不夜城’赌坊出现过，而她似乎跟他有点交情。

“正是。”少年翘起樱花般润泽的唇瓣，与他对视着，“幸会。”

小丫头坠海后，佐川哲也连夜就赶回了日本，那时，他搜遍了整个海域都没有找到她，而这个少年来去匆匆，祁牧焱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如今他和韩思艺又同时在酒会上出现，这就不得不让他怀疑，当年小丫头的失踪与佐川哲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思及此处，男人脑中有什么闪过，凤目中深黑的颜色逐渐冷凝如狂暴的大海：“是你带走了她？”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笑意，佐川哲也拖长尾音，纠正他的话，“救活了她。”

这一点的确不可否认。

那时韩思艺身中一枪，如果在海水里待的时间超过一小时，就算他最终能找到她，恐怕也只是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了。

“你的目的。”他们都是聪明人，谈话不需要多余的铺垫。

“中国有句古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的司马昭之心应该表现得够明显了。”佐川哲也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璀璨如夜空的启明星，闪着别样的神采，“我有批货一周后抵达台湾，祁总裁在这边人脉很广，我希望能借水路走货。”什么竞标案根本就是个幌子，他的最终目的是整个亚洲的军火交易市场。

他对台湾黑道也进行过调查，虽然现在明面上掌管天地盟的是拓野，但是他知道帮中大小事务真正做决策的还是眼前这个男人。

祁牧焱扫过他，面无表情地回道：“你似乎找错了人。”他花了数年的时间才将‘盛风’漂白，如今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少年的一句话就轻易出手帮他？

“祁总裁，”听了他的话，佐川哲也唇边笑意不减，只是微微侧目将视线投向酒店浴风阳台，“你猜如果我现在回国，韩思艺会不会继续留在台北？”这个女生是他手中有着最大的筹码，七年前他就知道她在这个男人心中的有着怎样的份量。

“我不喜欢受人威胁，”他冷然出声，华丽的嗓音中透着他独有的妖凉，“尤其是用她。”目光瞥过站在阳台柱子旁边的白色身影，他紧紧捏着手中的高脚杯，冷峻的薄唇抿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