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靠里的那个位子。”刚刚踏进咖啡馆时就收到的消息，让观海有种很不舒服的被监视感。

杨瑾辰凑过来看了一眼，笑了，很肯定地说：“沉不住气了。有主动权的一方怎么能这么急躁呢。就算真的比我们到的早，也该拖个两三分钟再出现，反正，必须体现的我们是急躁的一方才行。”

观海细细一想，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这次情况下，总该是她们先着急，对方才有把握利用把柄获得利益。如果连她们自己都不在意，把柄也就不再是把柄了。

“来，背挺直。”纤细的手指滑上她的脊梁骨。观海不自觉地挺起了腰。

“想想我之前怎么教你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牵着你的头，腿部力量向下，身体里有那种对抗的力量，然后看起来就会很挺拔了。”杨瑾辰的声音很小，像羽毛尖尖挠人一样，听得人痒痒的。这些之前参加记者会时，她也教过她。观海本能地站直了。

“噗，别这么僵硬。气场，重要的是气场好么。下巴收一点。”杨瑾辰伸手把她的下巴摁下去一点，“你一僵硬就喜欢梗着脖子昂起头。自然一点。”

“你别这样啦！有人看着呢。”

“没事儿。”

早晨的咖啡馆里并没有多少人，那个坐在里面的人，穿着黑色的兜帽衫，还戴了口罩，一看就是要找她们的人。隔得远远的，观海都仿佛能感受他锐利的眼神，好像要将两人灼穿一般。

杨瑾辰就好像没有看见他一样，她带着观海悠然地走到柜台前，点了一杯果汁，一杯咖啡，一杯热牛奶，付了钱。然后就好像见老朋友一样，很自然地到那张桌子上坐下。

“我不是来这里喝东西的。”那人的声音有些僵硬，而且刻意压低了嗓门，听起来又沙又哑。

“嗯，我知道。只是想，如果聊天的话，有点喝的会比较舒服。希望你不会介意。”亲切有礼，让人无法拒绝。

“我说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似乎是被杨瑾辰挫了锐气，他的语气没有一开始那么咄咄逼人了。

“嗯......其实我和观海都觉得，你的那些照片并不能体现什么东西，对么？”

“你说不能体现就是不能体现了？娱乐圈里的事儿，添油加醋一番，你以为网民都不会相信吗？”他森森冷笑。

“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按照你说的那样，去添油加醋一番，而是要在这里跟我们谈判呢？这样的素材，卖给龙盘，可以大赚一笔的吧。”杨瑾辰的笑容扩大了点。

对方的笑容僵住了。

“不能吧。宣传同性绯闻势必被视为《空白》的炒作，而主演分属两家，龙盘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选择这样做，如果目标是抹黑我的话，卖给龙盘肯定起不到这样的效果。”

“我看你的拍照技术，像是专业的狗仔吧。为什么不交给自己的主编，而要私下里联系观海呢？觉得她软柿子好捏？还是觉得是圈外人好骗？”

对方被激怒了：“一口价。买不买的事儿。”。

观海担心地在桌子下扯扯杨瑾辰的衣摆，这样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对方该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儿来？

正在这个时候，之前点的饮料被端了上来。杨瑾辰接过杯子，问：“你喜欢喝什么？”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说：“咖啡就好。”气氛再次缓和下来。

“那么还是之前观海也跟你提过的问题，怎么保证双方的信用呢？”

“我已经这样见你们了，我不信你们没有后招的吧。倒是你们，要是你们倒打一耙来告我，我怎么办？”

杨瑾辰笑笑：“如果你没有曝光，我们也没有理由告你啊。”

“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拒绝买下那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