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鬼啊山鬼，你是万物的精灵，是山间的女儿，可你耗尽一生，从南至北寻找的人，奈何桥边等待的人——却早已将你忘记了啊。

“你如果早已经忘记了与山鬼的约定，那也只能说是一个遗憾。可你明明记得，但却并不在意。连我都替山鬼不甘。”阿绪看着顾如澜，神色复杂：“难道你真的舍得，让那个离开温暖的南方，只身骑着赤豹寻找到了极北渊的阿瑰，永远在三途河畔等着一个永远等不来的结果？”

顾如澜顿了顿，周身黑气逐渐减淡，他的模样都似乎模糊了一些，声音怅然若失：“那个傻丫头……”

这世上，到底是爱更长久一些，还是恨更长久一些呢？

“山鬼本就为爱而生，可烛九阴却是因恨重生。”阿绪轻笑一声：“有时候我在想，其实顾如澜应该是还记得山鬼的吧。如今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一切毁灭人间界的条件都已经被你准备好了……难道你不想再去看一眼山鬼么？”

“就算是，烛九阴对顾如澜的一个交代，放他最爱的女人自由吧。”

周围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片刻后天地微微亮了起来。空气不在灼热得让人难耐，天上那个融化开的烛龙精火逐渐收拢，一点一点消散而去。不多时，面前的顾如澜身形渐渐变淡。

他没说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原地，天上只剩下一个太阳，而不远处西夜国王宫里外的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