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雨不知道原因,以为是晚秋怪自己来替子珺求情,便甩开晚秋的手道:“够了!你伤了子珺哥哥便罢了,何苦再来管我,我虽不能替子珺哥哥分担他的痛苦,可是我拼尽全力也要求老夫人宽恕子珺哥哥!你若有心,你的心若还有那些许的温度,便帮我去替子珺哥哥跟老夫人求求情,你若不愿意,也不要干涉我的事情!”晚雨在雨里,对着晚秋声嘶力竭的喊着,晚雨的心里,对晚秋对待子珺的态度,很是感到气愤。
风声那么大,雨声那么大,晚雨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狂风暴雨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头顶炸开了一声巨响,晚秋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样,那坠崖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那晚雨饱受的折磨同时也折磨着晚秋的心。
“你跟我回去,晚雨听话,跟姐姐回去,我们回临安去。”晚秋再次拉着晚雨,将晚雨拉着便走。晚雨一把将晚秋推倒在地,璘恪绮若着急的去扶晚秋。
“你的心如此的硬,我没你这样心狠的姐姐!”晚雨指着晚秋冷冷的说了一声,那声音胜似寒冰。
子珺听了晚雨的话,忙拉着晚雨道:“晚雨,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你在跟你姐姐说什么吗!”子珺的口气里带着焦急带着几分责怪。
晚秋伏在雨地里,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怔怔的看着晚雨,满脸水滴的脸上,竟浮上了一抹苍凉的笑容。
“我心硬,是啊,我心如此硬,如此狠毒,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九死一生从鬼门关爬回来,苟延残窜活到今日,我又是为了什么?你怪我心狠,我又该去怪谁?”晚秋抬起脸望着那漆黑无尽的苍穹,雨水密密的从天空中穿透下来,尖锐的打在晚秋的脸上,像针扎一样疼。
晚雨在子珺的怀里失声的哭着,同时也被从来没有高声说过话的晚秋吓住了,晚雨心里的矛盾就如同自己在同自己打架,恨却不忍下手。
晚秋站起身,推开了身边搀扶她的璘恪和绮若,怔怔的往门口走去,眼神中的空洞,仿佛要消失在这一片冷雨里一样。
廊檐下,木氏由叶兰搀扶着出来,便看见晚秋身子一软倒进了满地的雨水里。璘恪等人扑到跟前,晚秋已经倒了下去,晚雨叫声“姐姐”也扑了过去。
晚秋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身边璘恪和绮若守着,见晚秋醒来,璘恪高兴的握着手问道:“可是醒来了,可曾感觉好些?”
晚秋回了回神,看到一旁一脸愧疚自责的晚雨,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靠前,晚秋才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心中的耻辱和愤怒再次涌上了心头。
“扶我起来。”晚秋用尽浑身的力气,吩咐着绮若和海棠,但在让人听来,那声音却极其的微弱。
璘恪劝道:“你夜里淋了雨,受了风寒,身子还没有恢复,还是安心躺着吧。”
晚秋憔悴的脸上,一双眼睛里如同干涸的湖泊,没有丝毫的水润,尽显苍白无力。
“扶我起来!”晚秋声音淡淡的,似乎对璘恪的话并没有理会。绮若没办法,只好将晚秋扶了起来,晚秋将身子撑在绮若身上,对海棠道:“收拾东西,与我更衣,咱们,咱们这就回,回临安去。”晚秋一句话,中间喘了三次气,几人听了,知道晚秋心里还别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