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女人对这种事总是敏感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倘若先生不是喜欢她,知道了海棠花的秘密,为什么不是去告密,而是想尽力为她弥补?”海砚洞悉道,“先生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只是,有一句话,想告诉先生。”
“请说。”易先生不否认不肯定,荣宠不惊。
“带她走吧。离开这个深宫,离开她现在想做的事情。如果她现在看上去很坚强,只是因为她找不到一个可以放心将自己交出去的人,先生若是真喜欢她,就必须比她更强硬。冷静清醒的人,其实反而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她们太理智。而理智……是与情感违背的。”海砚言语恬淡,说出的话,却让易先生无从反驳,渐渐陷入沉思。
其实,何止是安盈?
这宫里的女人,又有哪个是不清醒不冷静的?只是,有的人懂得克制,有些人,却渐渐变得愚蠢起来。
譬如海砚,她此刻的聪慧通透,便让他微吃一惊。
“好了,时间不早了,问诊的时辰也到了,先生若是没其他事情,就先回吧,免得传到陛下耳边,引起陛下不必要的怀疑。”海砚丢下那句话后,便下了逐客令。
易先生欠了欠身,就要离开时,海砚突然将手中的那支海棠递到他手中。
“花开堪折直须折。”
易先生接了过来,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海砚目睹他离开,然后,转过身,望着面前剩下的海棠花,轻然含笑。
无论叶子桓对海砚如何如珠如宝,海砚还是一日接一日的憔悴了下去,到后来,几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叶子桓几乎无心朝政,满天下寻找名医医治,却还是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陈冬儿突然来进言,说知道一个炼药的术士,他炼的丹药,可以活死人,生白骨。叶子桓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治,连忙命人将这名术士请回来。
陈冬儿拿了圣命,却并不急着去找那个人,而是去拜访了飞雅。
原来,这个所谓术士的说法,也是陈冬儿一次逛园的时候,偶尔听见飞雅的陪嫁丫鬟白霜偷偷向飞雅提起来的,白霜本想趁着这个主意,让自己的飞雅公主,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陈冬儿又怎么能让她的奸计如此轻易得逞,偷听完她们的谈话后,转头就去向叶子桓邀功去了。
她也有好几日没见到叶子桓了,再见到,只觉得风神毓秀,比从前更加出众威仪,陈冬儿顿时矛盾了起来,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引荐能让海砚有所好转,也能让叶子桓多青睐自己一些,另一方面,又担心海砚痊愈后,自己更无宁日。
不过,在提到那名术士的时候,叶子桓脸上的欣喜,还是让陈冬儿暂时打断了使坏的想法。姑且看看后效再说。
待命令下达完,陈冬儿去找飞雅,直接索要那个术士的地址,这可让飞雅气了个不轻,几乎想扯着她一起去找叶子桓理论了,好在白霜及时拉住了她,耐心地劝说道:“陛下这个时候本就着急,如果再以为这件事吵到他,岂不是白白地招陛下讨厌吗?还是等事情完了之后,再慢慢解释。”
飞雅听言,也觉得有道理,只能忍气吞声,将白霜刚刚为她打听到的地址,给了陈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