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管家那得知萧瑶并无离开，凌然心思一转，命一与自己身形相等的男子换上自己衣裳，在自己乘马车离开后，再从后门出发，马车上，他听着那人发来的讯息，才放下心。

萧瑶一离开花城，他就得了消息，这个女子他早就听过，前段时间风头正劲，与几大家有扯不清的关系，哪怕她是来探查沉睡者一事，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她看到林小姐那一刻，凌然就知道，被察觉了。

好不容易摆脱她，凌然便匆匆赶往赌坊地下室。推门而入，就看到中央放一尸体，显然是新鲜的，凌然神色不动，绕过尸体走到某处，恭敬道：“左使大人。”

他面前，是一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男子站在尸体头部，带着超薄手套的双手正沾满鲜血，其中一只手拿着一精致小刀，类似现代医用刀。

见到凌然，男子依旧坐着自己的动作，缓缓切开尸体面部肌肤，露出血色组织，他开了口，声音犹如干枯烂叶：“怎么样？”

凌然微微低头：“属下无能。”

男子轻哼了下，没有说话，小刀方向一转，轻轻将尸体眼球挑出，放置一旁，直到另一只眼球挑出，他才继续道：“两天之内，找机会杀了花城那家伙。”

凌然点头：“是。”

顿了顿，他有些迟疑地开口:“大人，解药……”

“花城那人一死，解药立马送到府上。”左使看起来很耐心，就像他此时耐心地将尸体的舌头割下，放置一旁，那里有只一早等候，类似仓鼠的小兽。

凌然离开了赌坊，仿佛他此刻来只是为禀告进展，而那位左使大人，也只下发一个命令。萧瑶没有再跟着他，出赌坊，在附近住了下来。

当看到男人那把类似手术刀的刀，她几乎要惊呼出来，面对尸体行为举止沉稳熟练，下手精准，她清清楚楚意识到，这就是他们数次暗中调查，却不得结果的人，没想到他还是左使。东里的左膀右臂。

她很想冲出去，但理智告诉她不能鲁莽，所以在奶糖掩护下离开赌坊后，直到夜色将近，萧瑶才换上夜行衣，离开客栈。

目的地，雪园。

黑色身形十分矫捷，踏着高墙行至屋顶，还未稳住身形，就听下方一道清朗声:“天冷，还请二当家进屋一叙。”

萧瑶眉梢一动，飞身而下，她并未刻意隐匿气息波动，为的，就是这句话。

推门而入，一股药味扑面而来，萧瑶美眸微眯，迈步走了进去。大厅内只坐着凌然一人，还是那身水蓝色袍子，但看起来，多了些寂然。

所以，要说别无他人，萧瑶是不信的，根据药味，她瞬间分辨出其中灵药，甚至能猜到服药之人所中之毒。只是目前，这些与她无关。

“二当家请坐。”凌然做了个请的手势，缓缓倒下一杯酒，推来，“这是上好的灵酒，二当家尝尝。”

萧瑶毫不迟疑拿起，抿了口，似笑非笑地开口:“原不知城主也喜欢醉月，白日喝的，可不是这个。”

凌然微怔，苦笑几声:“二当家看了一出戏，便莫要嘲弄了。”

萧瑶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