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

华璧几乎不能直视萧协的脸，往后退了退。

“是朕，不要怕。”萧协放柔声音，一手去点床头的灯盏。

“不要点灯。”华璧忽然道，声音嘶哑得厉害。

萧协动作一顿，“好。”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拎起床头的茶壶倒水。

华璧接过水，还烫烫的，他捧着杯子，热雾袅袅升起。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陛下，怎么在这儿。”

“陪你啊。”萧协往华璧身边凑了凑，这次对方没有后退，他便挨过去摸了摸人额头，“不烫了。”

华璧抬眉，“我……”

“还好，只是烧了一天半夜。现在，朕要点灯叫太医了。”

“……嗯。”

淳于晏替华璧诊完脉，摸了摸胡子，“开几帖药养一养就好了，最重要的是殿下还须放宽心。”

“嗯。”

等华璧喝完药后，萧协扶着他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忽然道：“元仪姑母是个怎么样的人？”

片刻的静默后，响起华璧只是等闲的声音，“……姑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儿子有十五岁大的人，喜欢打趣人，还会捉弄人，有时候甚至有点任性……不过，绝不会折了大祈公主的气度与教养……也不愧是何太后亲自教养长大的公主，心计智谋都不缺……照顾人的时候真的很温柔……”

话到了后面，他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萧协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也不需要他的插嘴。

约莫到了后半夜，两人才再睡下去。

第二天，萧协早早地去了奉天殿参加朝议，华璧倚着床头喝完药，把药碗递给华星后，忽然道：“我是不是错了？”

华星一愣，回头扫视一圈，翦赞出去了，周围宫人离得也远，他凑近几步，摇了摇头，“属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