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如今这副景象已燃遍大祈。你救得了一个人,却救不了所有人。璧儿,你明白吗?”
“百官庸碌、尸位素餐,不是我不想辅佐天子力挽狂澜,而是大祈已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想要解救这副局面,唯有推翻现有的统治,另立新朝。璧儿,你明白吗?”
“当利依然虎视眈眈,只因十年前一战而元气大伤不敢叩边。可是一旦他们休养生息,而我们却连年内耗,无强兵良马,届时所有人都会成为异族奴隶。璧儿,你明白吗?”
夜,漆黑一片,没有一颗星辰,没有一点亮光,华景站在代州城外指着遍地尸骨,崩塌了他十三年的信仰。
忽然,场景一变,是他熟悉的襄王府,正殿挂着太/祖墨宝:国家将兴,必有祈襄。
“国家大事,祀与戎也。祈者,求福也,襄者,攘夷也。所以:国家将兴,必有祈襄。哈哈哈,笑话。”
“皇恩浩荡、裂土封王,二百年来不曾削藩,你们却一个窃国、一个弑君,狼心狗肺、背主忘恩,当人神共戮。”
“我竟然和华景你这样的人同床共枕二十年,我居然生出华璧你这样不忠不义的儿子,我萧令耻生于世!”
“蹭――”一把大火,吞噬一切,包括在里面字字泣血、句句如刀,着一身大祈长公主朝服的女子。
“没有,孩儿没有……”一片黑暗中,华璧忽然坐起,满头冷汗。
可是,没有什么?
他就是有。
弑君。
他亲手下的命令。
他就是背主忘恩!
他就是这么活活逼死亲生母亲的。
“醒了。”躺在他身侧的萧协立刻睁开眼睛,“怎么,做噩梦了?”
他坐起把人抱进怀里,“别怕。”
却被华璧飞快地挣脱。
一个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