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秋雨一层凉,淅淅沥沥地小雨打在青翠的竹叶上,颗颗晶莹的雨滴缓缓从树梢叶尖滴落,蝶衣小心翼翼地伺候今夕穿戴好衣饰,彩衣又给她梳了个精巧的发式簪上钗簪。
“姐儿,待会在船上风大,我让蝶衣找出了一两件羽纱来。待会给你披上,还有这手炉,虽然你说无妨,但还是早些烧起得好,毕竟夜间船上就更是寒凉了。”蕖叶细细说道。
“知晓了,你啊就是怕我和去年一样病倒了,将你们累得个半死。”今夕笑着揶揄道。
一路说笑着出来院子,远远瞧见也添加了衣服的今绣,两人相视一眼都笑着摇了摇头。
想来各自的贴身大丫鬟们,都怕她们若在船上病倒,伺候起来就可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六姐、七姐”,因着这趟是去都城,今琬近来的心情都颇佳,瞧见她俩也是笑逐颜开,说起都城的风物风俗来,听说今夕时常会找些地方志来翻看,就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了。
“听说都城的灯会啊烟火啊,最是有名了,倒时候六姐七姐可定要好好和娘亲说说,还有许多好吃好玩的,这次可定要玩耍个遍。”今琬瞪大眼睛兴高采烈地和今夕今绣说道。
“都城的风物虽然有趣,可是母亲只怕还是不会让你时常出去的,再说都城人多事杂,即便有我和六姐陪着你,母亲也未必会放心啊。”今夕笑着劝道,又连忙向今绣递了眼神。
“哼,就是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今琬拉长着脸轻哼一声道,还准备在抱怨些什么,却忽然转过身去,望着远处的江岸诧异道,“咿,六姐七姐,你们听到了嘛,好似有喊声传来。”
“哦,什么喊声”,刚才对今夕的眼神毫无觉察,一直怔怔地望着甲板的今绣,忽然醒过神似地,盯着远处岸边瞧,嘴里还不停问道:“八妹,你听到什么喊声了,是谁在喊啊……”
“哼,还能是谁啊,只怕又是你心心念念地锦侯府吧”,刚处理完事宜才来甲板的三夫人,冷冷地盯了今绣一眼,眼神如淬了毒一般,“都这时候了,你还真是不死心啊……”
“母亲”,今绣一脸恭敬地和今夕一起福礼,也不敢和三夫人争执什么,由着她在那里大发雷霆,指桑骂槐了一番,后来还是籉嬷嬷将她劝了下,这时只见一艘小船乘风破浪而来。
“绣姐儿”,锦荟的清亮的声音传来,今绣眼眶立时泛红了,“还好赶上了,就知道你们还没有出发的,这是侯府平常出游的画舫,我跟祖母说了许久,她才同意让我出来的。”
“荟姐儿”,今绣说着话时,声音也有些微微哽咽了,“你和檀哥儿多保重就是了……”
锦荟捎带了许多东西与今绣,又叮嘱了许多事宜,三夫人一直在船舱里冷眼瞧着,直到画舫上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时,气急了三夫人差点冲去大骂一场,还好籉嬷嬷将她拉着了。
一旁的今夕心里也是无限感慨,还好淮漪淮铉没有赶来,不然还不知会怎么闹腾去了。
“姐儿,你瞧啊,那边是不是漪姐儿外祖家的庄子,半山的那白衣身影你瞧见了没?”
蕖叶笑望着今夕,在她耳畔悄声道,望着愈来愈远地青山绿水,所有的感叹随风而逝。
虽然是走的水路,但是一路的舟车劳顿,也让三夫人和今夕今琬她们提不起神来,好不容易下了船,上了接应的马车,众人还来不及歇息一下,“嘶——”马车嘶鸣声忽然传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当街冲撞王府的马车,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啊。”
大叫大嚷地声音传来,三夫人也不由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抬眼望着籉嬷嬷。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