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侯府老夫人的嫡子身子骨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老侯爷似乎有意让长房袭爵,可是老夫人死活不同意,这事啊就这么一直僵着呐”,淮漪吃着点心慢慢说道。 ()
“这事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在金陵世家里也不算什么事儿,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毕竟庶出能袭爵的少之又少,就是朝廷也未必会同意,终究是有违祖例啊。”夙素说道。
以今绣素来的行事原则来看,这样一位不能袭爵的锦衣公子,未必就能入得了她的眼啊,还是她想赌一把,觉得锦府长房定能袭爵呐,今夕心里暗自想道。
上一世今绣似乎也是进的一般门第,后来却青云直上了,莫非……,今夕心里暗自摇了摇头,以前她一直是自顾不暇,关于今绣的许多事都是道听途说的,应该也不记得了。
“在想什么了这般入神”,淮漪轻推了她一把,说道:“在问你香丸的事呐……”
“哦”,今夕这才从回忆里醒过神,忙让蝶衣将早准备好的香丸香方拿来,“这些是新制的香丸,香方也都在里头,你让魏腈先试燃一下,看香味烟雾如何,才来信与我商量。”
“如今魏腈俨然一幅大掌柜的口气,写起信来也是三句不离铺子”,尚妤笑着说道,“如今啊,也就你还使唤得动她,其他人的话皆是入不了耳,她祖母瞧着都直摇头来着。”
“腈姐儿本就出挑,她祖母倒是无需担忧”,今夕笑着说道。
几人又闲聊了会,逛了会园子赏了赏花,眼见时辰不早了,众人也渐渐散了。
“还在等霂府的马车呐”,淮漪掀起车帘子说道,“不如你乘我们的马车回去吧。”
“还是算了吧,我再等会”,今夕轻摇头道,“说好是这个时辰的啊……”
“定是那管事嬷嬷,让什么事情给绊住了,竟然这时候都不派马车来接姐儿,真真是可恨啊,若是换成琬姐儿或绣姐儿,非大闹一场,扒了她们的皮不可。”蕖叶气恨道。
“你瞧天乌沉沉的,说不定会下起雨来,如今又是倒春寒的天,可别有冻病了。”说着,淮漪干脆跳下马车,上前对今夕又撒娇又买萌的,才将她请上马车,蕖叶则去了丫鬟的马车。
“你这人啊,明明是她们完全没将你当回事,根本没将你今夕放在眼里,偏你还在哪里傻等着,回霂府后你定要好好训斥一番,那管事的嬷嬷,实在是太狗眼看人了。”
淮漪又气又恼地嚷嚷着骂了一通,看着她那气红脸的样子,今夕都不知说什么好。
“你这急脾气,不说好是要改的嘛,怎么又犯了啊”,正在看书的白衣人。放下手中的书笑道:“霂府的事情,今夕自会应付,无需你瞎担忧,喝杯清茶消消气。”
优雅从容地给两人倒好茶,分递予俩人,淮漪接了一口灌下,今夕则浅笑道,“多谢了,淮漪也是关心则乱,话虽说得过了些,却又不是并无道理,只是府里的事都是母亲掌管,想来她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才会忘了这茬,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这也是你做不得主的事,不过是气恼起来胡说罢了,你也知道的她一贯口无遮拦的。”
白衣轻笑道,浅浅淡淡的笑容犹如记忆中清冷的月辉,藏在今夕对往事的回忆里。
“铉哥儿,你说什么呐,谁口无遮拦啦”,淮漪一脸不买账的样子哼道。
“没大没小的,铉哥儿也是你喊的,好的不学,尽学些旁门左道,看娘亲怎么收拾你。”
白衣人拿书轻敲了下她的头,却引得淮漪更大的不满,气得她涨红了脸,大声嚷嚷道:
“淮铉,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拿书敲我的头,会变笨的,若是再有下次,我就将你的那些糗事都说出来,哼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淮漪斜乜着他,一脸的得意样子。
“噗嗤”一声,今夕轻笑起来,“真好啊,仿佛又回到了别院的时候,那时你俩也是这么吵吵闹闹的,虽然我去霂府也没有多久,却觉得离以前那些时光很远了一般。”
“可算是将你逗笑了,我陪着淮漪去赴宴时,好几次你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完全不像在别院是那般随意开心,想来霂府的事情让你心烦了。听淮漪说,你常劝她琐事无需放心上,这也是我想说的,霂府那些琐事你也无需在意。”淮铉轻笑着劝解她道。
“哼,哥哥,你将妹妹当筏子使啊,有没有什么补偿道歉的东西啊。”淮漪气得哼道。
“有,有”,淮漪说着掏出一大袋炒栗子,车厢里立时满是栗子的甜香,“记得小时候,你俩天天嚷嚷着我去买,娘亲一瞧见我没在书房,就会让我罚跪,那时可没少遭罪啊。”
吃着热烘烘的栗子,说起从前的往事和糗事,马车里的气氛立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