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贴身丫鬟来作证时,抬起那张脸来,众人是倒吸一口气”,璆嬷嬷吃着糕点说道,“你们猜怎么着,青一块紫一块就跟开了酱料铺子似的。()可见这毒妇平常下手有多狠了。”
这话可让蕖叶仨人都哆嗦几下,不由打了几个冷颤啊,同样是丫鬟,听到这样遭遇,可是将她们吓了一跳,蝶衣更是气恨得掉了泪珠子,恼怒道:“真真是该下油锅的毒妇啊。”
“其他粗使丫鬟,也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听她家帮佣的说,经常是打骂不休的,近些日子来更甚,常常稍不如意就动怒,且酒后常说有了大依仗,因而更不将人放眼里。”
璆嬷嬷话未说完,就被蕖叶打断了,她咬着牙说道:“什么样的人,会帮衬这毒妇……”
“就是啊,这样心狠手毒泼皮妇,竟然也有人帮衬着,真是瞎了狗眼了啊”,蝶衣骂道。
“哎呀,我不是还没说完嘛”,被打断了话的璆嬷嬷,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们若再这么随意插话的,那我还是别说好了,讲这么久就我嘴皮都干了,浑身都疼得很啊。”
“啊,好嬷嬷,你接着说”,仨人忙沏茶倒水,又端了许多果脯蜜饯来,还捶腿捶背的。
“呵,嬷嬷你啊,明儿再接着说,看不把她们急得”,今夕大笑着说道。
“嬷嬷,你可别听姐儿,这是新制的蜜饯可甜了”,蝶衣忙端了蜜饯献殷勤地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继续捶腿啊,肩膀也多捶捶可酸了”,璆嬷嬷尝着蜜饯喝了热茶,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那泼皮妇还想抵赖来着,她的贴身丫鬟可就说酒后听到是洛府……”
“哎哟,还真让姐儿猜着了,还真是洛府搞的鬼啊”,蕖叶大声惊呼道。
“那泼皮妇敢这么快和霂府撕破脸,说明她背后的依靠在金陵根基牢固,而这样的世家有正好与霂府有嫌隙的,也就那么俩家啊,只是没人会认的。”今夕尝了口酸枣糕笑道。
“还是姐儿想得明白啊”,璆嬷嬷不由夸道,“听到那贴身丫鬟这么说,官老爷就请了洛府管家来与那毒妇对峙,可是谁会承认啊,那管家连说不认得那毒妇,还骂她是个疯妇。”
“哼,也是该……”,蝶衣气哼道,“以为有了依仗,就可以胡乱瞎为,这下可打脸了。”
“啊,这下洛府不认她了,看那毒妇还如何应对,她以为洛府能遮天不成。”蕖叶恨道。
“听了那管家的话,那泼皮妇立时就怒了,破口大骂起来,说洛府翻脸不认人,又说她箱子底还放着洛府给的一大堆金银首饰,说首饰上还有洛府的印记,洛府想不承认都难。结果,官老爷让人去她府里取,结果什么都没找着。听到衙役的回话,那毒妇就跟疯了一般,大哭大闹起来,哎呀,那杀猪般的嚎啕声啊……”,璆嬷嬷一脸嫌弃难听的样子说道。
“总算是让苘姨娘的妹妹和霂府,狠狠出了口恶气,还有她府里那些丫鬟,也算是逃过一劫,以后能过点安稳日子了。”彩衣大舒一口气道,蕖叶和蝶衣也跟着点头附和着。
她们几个还缠着璆嬷嬷,再说些有趣事儿,一旁的今夕却取了针线,不紧不慢地绣起屏风来,这事虽然算是快告一段落了,可是一想起洛芍的秉性脾气,今夕心里就直摇头啊。
生来就是世家大族的姐儿,本身也是极为出挑,再加上骄纵的性子,一向鲜少有敌手的洛芍,如今接二连三地吃瘪,只怕会更激起她的憎恨怒火来,还不定会怎么闹来着啊。
打开轩窗,倚着朱漆的栏杆,抬眼望去晴空丽日下,是无尽的绚烂花海,团团簇簇的桃李杏花争相怒放,像是飘落天际的云霞,又似一段段精心织就的锦缎,缤纷色彩烂漫多姿。
眼前的定窑大瓷盘里,满满地堆放着酸枣栗子糕、玫瑰藕粉糕、桂花菱粉糕、荷叶酥饼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扑鼻的甜香也是引得人食指大动,宣窑莲纹茶盏里淡淡清香蒸腾。
“这般赏景,还真是舒心惬意啊”,夙素边说着边往嘴里塞块栗子糕。
“如此多的糕点,你家制糕点的师傅还真是手艺了得啊”,今夕尝着点心惊呼道。
“这些啊,也就是常吃的几样而已,若说碰上大的宴会,那可不知比这多多少了”,尚妤扬起小脸高兴地得意道,“待会还有道清甜香软的百花糕,是用鲜花制的,颜色也好。”
“可别忘了我的什锦包子啊”,夙素心心念念惦记着吃的模样,将众人都逗笑了。
“在锅上蒸着呐,以后啊,干脆叫你包子素算了”,尚妤大笑着向她做了个羞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