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彩衣早已备好热水，今夕一一梳洗好，才坐在缠枝莲花纹鸾镜前，蕖叶边梳着今夕一头瀑布青丝，边轻声说道：“在厨房的院里，绣姐儿身边的紫环与松鹤院的素馨说道，上香时本是绣姐儿抽的上上签，却换成了与琬姐儿的中签……”

今夕眼光微微一沉，不由想起那时今绣云淡风轻的表情，还有那句随口而出的话，“不过一支签而已……”，在那一瞬间今夕觉得今绣似乎已看透这些，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眼里闪过一抹晦暗不明地冷光，今夕随手将填漆妆奁盒里签纸扔进了炭盆，这下却将蕖叶唬了一跳，连忙问道：“姐儿怎么将这上签烧了……”

今夕嘴角却是勾笑道：“三房有一支上上签即可，并不需要其它好签……”

“姐儿，可是梳洗好了”，这时璆嬷嬷端着官窑白瓷碗走了进来，“天寒风大，先喝点枣儿熬得热粥，再去请安吧……”

一时，想起这次上完香，与樊老夫人一道回府的蕣姨娘，今夕不由问道：“嬷嬷，觉得蕣姨娘这次回府，二夫人会如何打算……”

“二夫人是三个夫人里出身较低的，可老夫人对她还算满意的，平常对老夫人也是最上心的一个。上香时老夫人带的那串碧玺佛珠，就是去年二夫人献得寿礼，颗颗晶莹透亮水头极好，上面还细细地刻着佛经，甚合老夫人的心思。还有，姐儿瞧见这阵子老夫人脚上的新缎面绣鞋了没？虽然不是二夫人亲手绣的，可也是专门请都城的大师傅来量好定制的，那绵密的针脚可是找不出一丝错来，听松鹤院里小丫鬟们说，老夫人也就穿俩人做的鞋子，一是二夫人的，另一位姐儿猜得到是谁吗？”璆嬷嬷面有得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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