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鎏银茱萸纹铜熏球里青烟淡淡,紫缎绣兰花翠鸟锦被渐冷,炭盆里传来炭火燃烧时“哔哔啵啵”声,似乎听到了今夕辗转反侧声,蕖叶不由问道:“姐儿,可要暖茶?”
“嗯,几更天了?”今夕问道。
“天快亮了,姐儿得起来请安。”
用玉钩将茜纱帐别好,将烧得刚好的暖手炉递予今夕,蕖叶这才端了刚沏热茶伺候她缓缓喝下,轻声笑道:“这会儿绣姐儿说不定已经往三夫人院里去了……”
说道请安,前些时候天寒路滑,再加上又是节庆时,樊老夫人就免了各房各院姐儿哥儿们的请安之事,着实让今夕清闲了些时候,不过如今渐渐暖和起来,自从上香后彩衣说绣姐儿又开始定时去芍药院里请安了。
刚来霂府那会儿,今夕也是早晚去芍药院里请安,可是回回被芍药院里籉嬷嬷挡了,从前的今夕后来也就渐渐心冷倦怠了,可是没想到去了靃侯府后,这些也成了今琬嘲讽讥笑的话头,曾将她讥讽得几乎无路可容。
这回今绣可是铁了心,无论刮风下雨定时三夫人院里请安,当然也是连三夫人的影子都没瞧见的,可是有些事儿做与不做,明眼人皆瞧在眼里。只要自己定时请了安,虽未见着三夫人的面,但终究不会落下什么口舌。
直到樊老夫人寿宴后,三夫人的脸色才渐渐有所好转,如今倒是十回能见个五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