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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唯一，你这个绝情的人，不值得让任何人来担忧，不值得被任何人关心，更没有资格被人怜悯！是我脑子抽了才会来这样做！”

“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顾唯一，我看错你了。”蓝钥滨的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消失在了门口的拐弯处。

所有人都叹了口气，又回过头来看向站在台上的顾唯一。似乎是应了所有人的期望，她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与平静不相符的神色。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厅的门口，目光却有些涣散了。像是期待着什么东西的出现，又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东西的到来。只有坐得近的人才看得到，她的手握成拳，手中捏着的婚纱裙被拧出了难看的皱褶。

顾唯一在颤抖着。

像委屈，像愤怒。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痛感混合着一阵血的腥味，在口中漫延开来。她需要冷静，需要通过痛感，让她忘记自己对自己的选择错误所感到的后悔和恐惧。

她感觉得到，她的眼眶是热的，里面打着转的液体是滚烫的。因为口中的疼痛，因为心脏的钝痛，因为灵魂深处的悲痛。

她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那一刻，顾唯一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痛。从前所有的肉体上所承受的伤痛，都没有此时此刻那种心脏被狠狠地撞击着、灵魂被用力地撕扯着的感觉要痛。那是一种，无法用只言片语来表达的，无法用药物来解决的，无法通过大吼发泄摔东西可以消除的疼痛。

她忍着眼泪，颤抖着。

可到了最后，她忍不住了。那一个被她戴了不知多少个年月的面具，最终还是禁不住岁月的沉重的抨击，流年无情的洗礼，破碎在地上，渐渐化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