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中,他仅仅与她同房三两次,之后便推脱说俗事缠身忙不过来,再没有夫妻之实。自然,他们也没有一儿半女。
洛夫人曾经很多次猜测,是不是夫君不喜欢她呢?她姿色平平,才艺并不出众,也许当年身为大将军的明御肯娶她,是为了应付明家的催促吧?
直到某一天她无意中发现,伏在书案上小憩的明御反反复复呢喃一个名字。
凤隐。
凤隐……
洛夫人收起回忆,擦擦泪水闭上眼,安心地枕进明御结实臂弯里。
“夫君一定会平安无事,王妃也一样。我们大家,都会好好活下去。”
载着舟不渡和明御夫妻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容定尘才转身返回卧房。施行禁术的准备已经妥当,白凤隐换了一身干净衣衫,正在宽敞的堂中地面以掌心鲜血涂画法阵图案。
“夏班,你站在这里,把慕染放在那边。”擦了一把额上虚弱凉汗,白凤隐有条不紊安排着。
沈珏从旁协助,将十二支油灯按照天干位序摆放点燃,又在白凤隐置顶的位置上放置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奇怪道具。而后,沈珏退出法阵圈外,顺道拉了容定尘一下。
“主子,夫人说了,施法的时候周围一丈不能有外人。”
容定尘看看尚处在虚弱中的白凤隐,稍作犹豫,无可奈何地选择后退,一直退出堂外。
才一离开,房门就被白凤隐毫不客气关上。
“这女人……不知道我担心她吗?”容定尘指着门,忧伤叹息。
“正因为知道,所以夫人才要关门。不然主子看到什么,情急之下突然闯进去怎么办?说不定会妨害到夫人施法。”
“沈珏。”容定尘斜看沈珏,满腹抱怨,“我记得你好像是我的副堂主,什么时候变成凤隐心腹的?”
沈珏满面正气:“从主子嫁给夫人开始。”
“改日见到宗主,我得提议换一位副堂主了,免得总惹我火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抬杠闲聊,看上去好像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却是谁都知道,他们不过是在冲淡彼此心里的不安……上一次白凤隐施用禁术为沈珏续命,代价是折损她三五年阳寿,因此一提到“禁术”二字,容定尘和沈珏都是满腹担忧。
可是担忧又能怎么样呢?此时此刻,白凤隐要做的事情,他们都觉得心疼,却不可能阻拦。
门窗紧闭的内堂不时传来吟唱声,时而又有夏班低低呼唤,或者是林慕染梦中呢喃。这种状态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当白凤隐在两道快着急发疯的目光紧盯中走出来时,背后还跟着两个人。
健健康康的林慕染,以及一脸温柔的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