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但是没有人能取代他。
这世间只有一个沈珏。
“凤隐姑娘……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沈珏的眼神有些暗淡,勉强举起无力的手,轻轻碰了下白凤隐手臂,“请你照顾主子……一生一世……代替我……保护主子……只有你……我……认可……”
越来越多的黑紫色血液从伤口中涌出,白凤隐用手捂住他的伤口,拼命想要阻止那些血和生命从这具过于忠诚的身子流逝。
可是,她不是神,阻止不了死亡的来临。
哒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鸽子终于捧着药盒赶来,扑到沈珏的身边。
他的眼睛,却已经安详闭上。
“我来晚了,是不是,姐姐?我……我该再快一点跑,再快点……”鸽子呢喃着,揉了揉眼睛,无法阻挡的泪水滚滚落下。
有人死,就会有人伤心,哪怕是素不相识的人,也可能被某些感情所感动。
又何况朝夕相处的人呢?
容定尘单膝跪在沈珏身旁,低着头,不动,不说话,仿佛随着沈珏的死,他也成了一尊雕像。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墓室里。
蒹葭缓缓走到几人身边,停住脚步时,微微愕然:“凤隐,你……”
听到白凤隐的名字,容定尘总于有所动作,抬起头向她看去。
一大滴泪水,恰好在那时自她眉睫上滚落。
她不是小孩子,不会像鸽子那样放声大哭来宣泄自己的感情。她经历过那么多惨痛与背叛,曾经心死、曾经绝望、曾经告诉自己,她要为自己而活、为复仇而活,绝不再为谁掉下眼泪。
她记忆中自己唯一一次落泪,是在得知蒹葭的下落后。
但那也是为了她自己,为了自己犯下的无法弥补的错误而悔恨。
把泪水视为软弱的她,第一次为别人流泪。
那样呆滞的神情让容定尘心如刀绞,哪怕自己的心也已经伤痕累累,却还是把仅剩的温柔给了她,抱紧她。
他说不出什么,只剩拥抱。
“离开这里吧。主机关被破坏,墓室很快就会坍塌。”蒹葭硬下心肠,试图将白凤隐拉起。
然而,白凤隐动也不动,仿佛生了根一样。
觉察到不对,蒹葭心头一慌:“尘儿,把她带出去,别让她做什么傻事。”
容定尘低低应了一声,握紧白凤隐的手,试着抱她起来。
可是如蒹葭一样,他的举动徒劳无功,白凤隐纹丝不动跪在沈珏身侧,既不说话,也不肯站起。
“凤隐,起来,我们该走了。我会带着沈珏一起,不会丢下他。”容定尘忍着心痛柔声安慰。
白凤隐依旧不动。
隐约地,容定尘听到她在低声呢喃些什么,像是歌声,又像是某种难以理解的古怪语言。
白凤隐的声音逐渐变大,变得清晰,当那些奇怪的呢喃落入蒹葭耳中时,蒹葭脸色大变,刹那间厉声高喝。
“停下!让她停下!她在施用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