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歌声一样动听的巫族诵词从白凤隐口中源源不断说出,令得蒹葭脸色大变,惨白如纸。
容定尘并不理解蒹葭惊慌的原因,却明白禁术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从后面抱住白凤隐打算将她拖走。
偏偏在这时,主墓室开始震动,从刚才被破坏的几道机关开始接连崩塌。地面摇晃得根本站立不稳,更别提去拉开一个人,阻止一场孤注一掷的古老仪式。
轰!
角落里的炼丹炉猛地炸开,一团红色火焰吐着火舌四窜,很快把墓室染成一片火海。容定尘无暇他顾,一把将鸽子推给蒹葭,自己又冲回白凤隐身边。
“白凤隐!你给我停下!你忘了我们说过的话吗?”
容定尘用力捏住她肩头,却只换来她淡然侧目。
那一眼,看得容定尘呆住。
那双即便凝视三生三世也不会看够的明亮眼眸,此时呈现出近乎妖冶的猩红色,白凤隐周身气息极其明显地在波动,强悍得连他都难以压制。
就在容定尘呆愣的片刻,白凤隐将手掌按在沈珏眉心,看着容定尘粲然一笑。
那抹笑容,带着难以言喻的神秘感,美得令人窒息。
容定尘的一刻耽搁,事情便无可挽回了,当白凤隐将禁术血印印在沈珏额头上时,禁术就已经完成,再无逆转可能。
禁术完成,白凤隐的眼眸和气息恢复常态。摇摇晃晃起身,她只来得及与容定尘说上一句话。
“一起……活着回去吧……”
之后,便是昏天黑地,漫长沉睡。
距离天麓山数千里外的风越国帝都凤落城,罕见的五月飞雪让整个帝都染上不详味道。
“朕拨给你六万精兵,军资粮草要多少有多少,你却告诉朕,你输了?究竟是什么让你鼓起勇气,跟着说你输给了七千个乌合之众?说啊!”
坚硬茶杯毫不留情摔到长芸郡平叛军主将额头上,立刻有一抹血光滴落地面。
书房里,所有被传召来的朝臣都不敢吭声,个个噤若寒蝉,心里冷汗直流。
殒王容定尘和臭名昭著的白家五小姐白凤隐当众揭露皇帝丑闻,而后扬长离去并夺取长芸郡拥兵自守,这对皇帝容萧夙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挑衅。怒不可遏的容萧夙派出九天军六万精兵,又调拨出色将领和足够辎重去攻打长芸郡,本以为人多势众足以迅速剿灭叛党,却不料被驻守岐山黑水两地的七千江湖人士打得落花流水。
接连丢脸,容萧夙已经濒临暴怒极限。
有老臣看得不忍,硬着头皮上前:“皇上,此事也不能完全怪刘将军。长芸郡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加上驻守岐山黑水两处通路的七千人马,都是来自江湖的野蛮人士,个个武艺高强、能够以一敌十,刘将军再怎么擅于排兵布阵,一样是要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