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低吼传来,红了眼的太子弓起身猛地冲向白凤隐,林慕染毫不犹豫挡到前面,朝着太子伸开手臂。
“慕染,别……”
不等白凤隐话音落地,林慕染已经稳稳抓住太子胸口衣衫和一条腿,像是捏一条小虫子一样轻松举起,不费吹灰之力嗖地丢向门口。
白凤隐来不及阻止,只能捂住眼睛,一声怜悯叹息。
安静持续了短暂片刻。
终于,直接被丢出寝殿的太子咚地一声落地,紧接着传来一阵慌乱惊呼。
一群在左靖楼带领下赶来的禁卫军,正好目睹太子被高高抛起丢出寝殿然后重重落下的惨剧,紧张神色陡然变成惊恐,看向寝殿门口站着的两个女人时,就好像在看两只怪物。
左靖楼站在禁军之中,浅淡眼眸麻木无情。
“行刺太子,死罪一条。把她们抓起来,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数百名禁军呼啦散开,把寝殿团团围住,只待左靖楼一声令下就要往里面冲。
“等、等一下!误会了误会了!是误会!”忽然有人一路呼喊着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拦到左靖楼面前。
林慕染一愣:“天斌?你怎么跑来了?”
窦天斌回头看她一眼,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吞口吐沫无力道:“左大人手下留情,这是个大大的误会!我可以作证,这两个女人不是什么刺客,绝对不是!”
垂下眼看看矮小的窦天斌,左靖楼挤出冷冷哼声:“阻拦者,按包庇同党论处。”
“咦?哎?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你这是空口无凭冤枉人!”窦天斌怒道。
窦天斌穿着寻常百姓衣着,又是个面皮白净的陌生少年,任谁都看得出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左靖楼只当他是白凤隐一伙的,根本不把他当回事,随手一推,竟把窦天斌推了个跟头。
“天斌!”林慕染看得怒气高燃,抓起身边梨花木椅就朝外面丢去。
一排禁军躲闪不及,惨叫着倒下;刚要上前的另一排禁军又被紧跟着飞来的圆桌击倒,溃不成军;第三排禁军多了个心眼,打算从两侧包围上去,结果林慕染左右开弓,一手一只昂贵花瓶飞出,又是两队人马迅速败退。
眼看围剿就要成为一场闹剧,左靖楼眉梢一沉,微微扬手:“弓箭兵……”
蓄势待发的弓箭兵伤到前排,手中弓箭紧挽。
“三宫重地,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太子少师调兵遣将了?”冷冷一声嘲讽打破紧张气氛,在左靖楼身后又一道漠然身影出现,白衣乌发,眸冷如雪。
左靖楼愣了一下,一抹阴狠愤怒表情掠过面庞。
看起来,就连左靖楼对突然出现的人也有三分忌惮。
白凤隐望向那道身影,只见窦天斌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颠儿颠儿地朝那人小跑过去,嘴里不停抱怨:“卓然!你怎么才来?磨磨蹭蹭的急死我了!”
卓公公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窦天斌摔倒时蹭破的手掌看了一眼,冷到极点的眼神向左靖楼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