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有急事找王大小姐……是王姝吗?”沈浪把人拦了下来,颇感兴趣。
谢敷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暗暗决定此人绝对不能得罪。
是得多小心眼的人,才能这样年复一年的热衷于给对方找麻烦?
“是是是!小人的确是王府家奴,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含碧可是小人的姐姐,小人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含碧的弟弟?!
谢敷一惊,想到她的失联,再听这人的口气,似乎别有隐情?
念及此,谢敷不由得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去王府寻便是,为何来这里?他们又为何不让你进去?”
灰衣男子面色犹疑起来,挣扎了半晌,突然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连连告罪:“求公子宽恕!其实……小人是来寻家姐的,老母病重,只想见家姐一面,可小人在王府求遍上下,竟无人知晓家姐下落。家姐已服侍大小姐多年,怎可能会这样?再要打听,就被叉出去打了十几板子……小人心里担心,听说大小姐经常来谢府,便想着看能不能遇上……”
只是来寻亲的……
系统没有提示,谢敷顿时没了兴趣。
反倒是沈浪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招手就把人带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进了谢府。
谢仪真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王姝说了什么,余氏竟然同意让谢涟和王姝见面。
凉亭水榭,对景赏花。
王姝正抓耳挠腮地和谢涟下棋。她素来不喜欢六艺,此刻为讨佳人欢喜,咬牙苦撑,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所以等谢涟终于收手时,她着实松了口气。
“对了,阿涟。”王姝瞥了一旁规规矩矩站着伺候的裳回,突然咬着唇,期期艾艾地说道,“上次我、我送你的暖玉……还在吗?”
谢涟微怔,旋即笑开,从脖颈间拎了出来:“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
王姝接过尚带体温的暖玉,心里的欢喜简直要溢满出来。
阿涟竟然将这玉贴身佩戴……
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也心里有我?珍之重之,永以为好?
暖玉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的确是她送出的那块。
王姝心里最后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疙瘩总算散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玉还给谢涟。
差点就要怀疑,是不是阿涟不在意她,随手把这玉丢了,然后才让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冠捡到了……果然是她小人之心,阿涟那么把她放在心上呢!
“也没什么,说来好玩得紧。前阵子我去净月庵,有人给了我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暖玉……”王姝猛地住了嘴,面色尴尬,恨不得自打嘴巴。
啊……怎么什么都给说出来了呢……
一模一样的暖玉?
谢涟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又是净月庵……
“你何时去的净月庵?倒不巧,我前些天也去过,不曾见过你。”谢涟举袖给王姝和自己续茶,热气上涌,她眉梢带笑,眼眸含情,看得王姝心跳加速,浑不知身在何处,嘴一松,就把事情抖落了大半。
“就在你之前去的……遇到个疯疯癫癫的女冠,说了一通不知所云的话,还塞给我块玉佩……”好在她还记得收敛,没有把那些话具体说明,也没有好意思说自己还偷偷派人调查过,只含混带了过去。
那些话要是让阿涟知道,肯定会生气的,好不容易阿涟亲近她,怎么可以被破坏呢?
那个云三娘!
谢涟一下子就从脑海中找到了那个行为古怪的女冠,几乎立刻便断定是她。
她甫一抬眼,就看见裳回也是眉头紧皱,却是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突然下人来禀,有客人上门拜访。
沈家沈浪。
王姝一听,顿时头大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