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谢青瑶挑挑眉梢,表示不解。
孟谨言迟疑了一下,再次跪地:“请王妃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劝劝睿王爷……拥立诚太子为帝。”
“诚太子是谁?”谢青瑶忍不住皱眉。
孟谨言忙道:“是先帝唯一嫡子,诲上‘惟’下‘诚’,年方三岁。聪慧仁孝。”
谢青瑶愣了半天,才醒悟所谓“先帝”指的是君御淇,而那个叫“君惟诚”的小娃娃,是君御淇的儿子?
这老臣也真有意思,他们是如何从一个三岁小儿的身上看出“聪慧仁孝”来的?
眼看孟谨言虎视眈眈地盯着,谢青瑶知道今儿她不答应是不成的了。
可是她答应有什么用?不得不说,这些愚忠的老家伙们,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王妃?”
见谢青瑶迟迟不表态,孟谨言有些急了。
谢青瑶叹了一声,摇头道:“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睿王爷如何肯听妇人之言?”
便是肯听,也不会听她的。
孟谨言听见这话。却以为自己看到了转机,忙拱手笑道:“旁人的言语,王爷可能不会听,但王妃灵慧过人、大智大勇,您的言语,王爷必定会听的。何况此事有功于社稷、有恩于百姓,王爷乃大智慧之人,自然会知道采纳忠言。”
谢青瑶抿嘴一笑,神情有些得意:“你这话说得倒也不错。”
孟谨言大喜过望。
谢青瑶保持着微笑,不再多言,心里去一个劲地暗骂“蠢货”。
片刻之后,几个叫花子模样的人用绳子拖着雪儿和薛湘灵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谢青瑶看见二人这副狼狈形象,顿时怒从心起。
孟谨言一见便知不妙,慌忙拉着那几个“叫花子”跪下,连连磕头道歉。
到了这个份上,谢青瑶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雪儿抬起脚来,在她身旁那个“叫花子”的背上重重地踹了一脚:“狗奴才!跟你主子一样不是个东西!”
孟谨言见状忙向谢青瑶求情:“这几个奴才只是替微臣办事,下手不知轻重。得罪了这位姑娘,请王妃看在咱们都是为先帝爷办事的份上,饶了这奴才一条狗命……毕竟如今这天下。忠臣已是凤毛麟角……”
谢青瑶看见一个半老头子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不禁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忙训斥了雪儿几句。叫孟谨言和“叫花子”们都起来了。
雪儿余怒未消,犹自轻声嘀咕:“自称‘凤毛麟角’,这脸皮也够厚的了!”
孟谨言老脸一红,装着没听见,退到门口向谢青瑶躬身道:“臣等即日便要启程往南,投奔睿王爷去。事出紧急。只好委屈王妃同行。”
谢青瑶不置可否,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借着门口的光线,谢青瑶看到这老家伙身上穿的是一件破旧的官服,袖子上重重叠叠地打了四五个补丁。
再看看那几个比叫花子还叫花子的奴才,谢青瑶不禁为自己这一行的起居担忧起来。
这些蠢货,连绑架的事都会做了,怎么不会顺便打劫一点银两?穷成这样,路上该不会挨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