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经常会忘记东西放在哪里,都要靠他来提醒,也权当是白晓曦犯傻,同样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今天在办公室里等了半天后才发觉,似乎已经很久了白晓曦还是没有回来,等他赶到片场的休息区,只有一把雨伞在椅子上放着,没有白晓曦的影子,他还以为白晓曦去了厕所,等了一会才觉得不对。
然后又急匆匆的开车沿着大街小巷的找,最后终于有属下报告白晓曦在墓园里,等他赶到时,白晓曦已经被大雨淋湿了全身,她倒在一座墓碑前,浑身冰凉。
本来医生只是诊断她发烧,为了保险起见他才带着白晓曦去做了脑部透视,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和乒乓球一样大小的阴影,那时候他差点就把脑科室砸了。
再三确定没有误诊后,褚冥月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白晓曦患了脑瘤。
瘤子已经从三个月前的玻璃珠大小一下子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至于为什么,医生也给不出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发展的这么迅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在当初玻璃球大小的时候就摘除。
在找到白晓曦前几次来检查接待的医生后,褚冥月才知道她求生的欲望并不强烈,再加上过大的精神压力,才让这颗瘤子发展的如此迅速。
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代表着什么?
白晓曦早就知道了自己脑部的肿瘤,却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摘除,而是任由其发展成现在的样子,褚冥月唯一能想出来的解释就是白晓曦并不想活下去
再联想到白晓曦倒在墓碑旁边的样子,墓碑上刻得是白晓曦母亲的名字,褚冥月反应过来,或许从她母亲死后,她就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欲望,而这时候,褚冥月第一次产生了内疚。
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晓曦会因为这件事丧失了求生的欲望,母亲对他来说几乎就已经只剩下印象和回忆里的一个概念了,所以他不能理解,也理解不了。
同时他又在想着,如果说白晓曦的母亲还在世的话,她发现了那颗肿瘤是不是会选择马上进行摘除手术?
接待白晓曦的医生说他曾经多次劝过白晓曦尽快进行手术,但是她却总是只是笑一笑就不说话了,让他感觉根本就没有再让他说下去的机会,两三次后,白晓曦就再也没有来过。
褚冥月无法想象白晓曦是怎样带着面对死亡的恐惧自己一个人承受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只有她自己和医院的接待医生,只有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梁霆钧沉默了一会后就走出了病房,褚冥月看着门被关上收回了视线,重新落在了白晓曦苍白的小脸上。
***
“等很久了吗?”
梁浅浅正在想着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苏晰到哪里了,她等的人就这么突然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她险些把手机也给摔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我们进去吧。”
梁浅浅的耳根有点发烫,一抬头对上了苏晰带着笑意的眼睛,然后才突然发现苏晰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金发少男。
“你好,我是析。”
析摆出的笑容纯良无害,梁浅浅也很快就被这个笑容博得了好感,大方地伸出手和析握了握。
“你好,我叫梁浅浅,叫我浅浅就可以了。”
两个人对视,苏晰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内疚,转瞬即逝。
内疚什么?这种事情他已经做得够多了,不是吗?苏晰自嘲的笑笑,三个人一起进了早就已经预定好的包间。
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除了点菜,服务员退出去后马上就又恢复了沉寂,包厢里寂静的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梁浅浅有些不自在的揪着衣角,脑中思索着要怎么打开话题。
苏晰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在低头摆弄着手机,反倒是析一直在微笑着看着她,只是那种太过于直白的眼神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苏晰期间抬眼看了一眼沉默的梁浅浅,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脚就被谁踢了一下,一回头就对上了析警告的眼神,苏晰抿抿唇,最后还是垂下头继续摆弄手机。
而析却是爽朗地一笑,很快的就找到了和梁浅浅的共同话题,叽叽喳喳的聊个没完,梁浅浅被析幽默的样子逗得合不拢嘴,清脆的笑声传到苏晰的耳朵里,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