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灼灼的目光一寸寸炙烤在冯延巳的面上,冯延巳却只做不瞧,扶着把手,似是病痛难耐,一个劲地长吁短叹。
二人就这般僵持着,风中偶尔送来的荷香也被沉闷的呼吸,吹得躲远。
“冯老先生,您如此缅怀先皇,此等忠心,确实让人动容!”众人被突然响起的话语声带了过去,出声的竟是一个小孩。虽是稚童,可他浑身著的淡金之色已将他太子殿下的尊贵显露无疑。
说话间,李仲寓走到冯延巳面前,朝着冯延巳行了一礼。
冯延巳微微一愣,待看清楚行礼之人的面目,心中不由生悦,果真是幼子无知,李仲寓这一礼,平白地就抬高了冯延巳的身份,贬低了皇族的尊贵!冯延巳佯装惭愧,虚弱地咳嗽几声,摆摆手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这本该是,南唐的君臣之道!”
“君臣之道,主尊臣卑,为臣者,理当恪守本分,卑贱畏敬!”李仲寓望着冯延巳,稚嫩的童声里却透着威严,“仲寓不知,冯老先生既然这般忠心,何以把主的话都忘了?”
“主的话,微臣一分也不敢忘!”冯延巳冷哼一声,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主一向告诫群臣,要尊师重道!”说着,目光轻轻扫过堂内众人,复又缓缓耷拉下眼皮。
“可是……”李仲寓金冠高抬,义正言辞道,“南唐如今的主,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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