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欧阳步卿带着云清扬降落在一处荒漠上。

这片荒漠处于五国平原和半规沙漠的交接地带，只能看到半黄半绿的几株植物。再往西南方飞行五六个时辰便是半规沙漠了。

五米多高的削峭石峰上，二人并肩而坐，淡冷月光照下来，映出他们平行的影子。

正因为平行，所以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

欧阳步卿最先开了口，“这些日子过得很辛苦吧。”

“是啊，”云清扬觉得有些冷，抱着膝盖，紧了紧衣服，“表哥你都在干些什么呢？”

欧阳认真地看着她的侧脸，发现了她的一丝焦虑，“极之境就在万鬼山旁边，我最近一直都在观察万鬼山的情况。过去几个月，里面的鬼族数量越来越多，真是让人担心。”

云清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却是有些心神不宁，心脏如同悬在空中，很不踏实。

欧阳明白她的心思。

她在担心温桓吧。

只是怎么也不甘心。他在哪一方面比温桓差了？还是说，仅仅因为他不是那天下第一？

十岁那年父亲突破为武圣，他就被送到了江北府苏家。父亲说，他不能说自己是武圣的儿子。

大陆人人都以为堇国是没武圣的，所以一直轻视鄙视堇国。如果堇国在那么弱的时候突然冒出个武圣来，恐怕五国战争在那个时候就爆发了，而父亲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他不能做很多事情。不能炫耀家世，不能组建自己的势力，不能太过张扬。

他只能静静等着，等到父亲突破为武帝的那天，便可以随心所欲，便可以说他是武帝的儿子。

第一次见到云清扬的时候，欧阳步卿还是个稚嫩的孩子。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苏府的花园中，才七岁的云清扬蹲坐在地上大哭，泪珠哗啦哗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