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夜残心整整一天一夜,舞染不休不眠。夜翌晨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特地趁着秋水出去的空挡端着药膳走了进来。
“母后,您还是去歇息下吧!这样下去,父皇的病情还未复原。只怕,您也吃不消啊!对了,外面的群臣已经蠢蠢欲动了。您这一次,所估计事果然还是要发生了。”夜翌晨放下手中的托盘,朝着舞染走去。
舞染替夜残心掖了下被角,略显疲惫的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出去等着这出好戏的上演呢?”
夜翌晨但笑不语,即便是上吊也要喘口气。如果,太急进。只怕狐狸的尾巴还未抓到,已经被猎人的猎叉给吓跑了。
“母后,这件事急不得。何不如静观其变呢!要知道,急的人不只是那些大臣。还有皇祖母,儿臣倒是想知道皇祖母会怎么做。”夜翌晨一语道破纳兰淳的心事,他知道夜残心的病情一时半会根本好不了。
舞染听完儿子的话,思考了半晌。觉得他这样做也不是不可行,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确认夜残心的病情。
宫中太医束手无策,若是照此下去恐怕会耽误他的病情。“翌儿,母后想知道。你消失的那几个月是否同你父皇在一起?”
她知道有些事情,儿子并没有对自己坦白。夜翌晨眼眸一转,对于舞染的问题有些迟疑。他想要斟酌的回答,要是说错了什么会引起不必的麻烦。
“其实,在这之前的确是同父皇在一起。可,这与父皇病情有什么联系吗?”他不确定这样说对不对,可以肯定的是夜残心与此事一定有所关联。
从他受伤开始,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弄明白。更别说,夜残心为何会好端端的突然病倒。
看来,普天之下也有只有他有本事救活夜残心了。最后,夜翌晨还是选择了妥协。“这样吧!若是母后想知道事情的究竟,只有找到药灵子前辈。这样一来,所有的谜底便会全部解开。包括父皇为何会昏迷,母后您的意下如何呢?”
舞染不明白儿子口中说的药灵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也许,可以通过此人知道夜残心八年来的所有事情与生活。
“那么,要如何才能够找到此人呢?”舞染想了一会,还是想找到这个所谓的药灵子本人。
夜翌晨迟疑了一阵子,不敢肯定的说道。“他是隐世高人,一般情况下很难找到他的居所。就算是找到了,也未必能够见到他本人。如果不是郝夜国国难当头,儿子愿意亲自出马前往他的住所。”
听儿子分析着,舞染心想这样也是对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好郝夜国的大事,看来唯有找纳兰淳帮忙了。“翌儿,你再次看着你父皇。母后去去就回,记得不是你伊人姐姐秋水姐姐亲手送来的东西。你万万不能用,明白吗?”
舞染生怕,那些臣子已经迫不及待。想从中作梗,伺机下手。命儿子小心为上,照顾好夜残心。
“是,儿臣谨遵母后的吩咐。”夜翌晨轻微点着头,便向前走去。看了一眼昏迷未醒的夜残心,保证的说着。
她一步都没停留,走出了寝宫往纳兰淳所居住的宫殿方向走去。一路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如何对纳兰淳开口比较的合理又不会显得突兀。
等走到了纳兰淳的寝宫外面,舞染屏退了左右两边的太监与宫女。“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同太后商量,尔等侯在殿外等着。”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了纳兰淳的耳里。她原本正在喝茶的动作,这才停下来。“外面何人喧哗啊?让她进来吧!”
纳兰淳是对舞染前几日的不敬有些介怀,故而才会说出这番话来。“臣妾来找太后,有要是相商。”
舞染进去之后,先对纳兰淳行礼。直接讲明了来意,以免到时候她不好开口。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舞染,纳兰淳倒也没有指责她的意思。
“既然来了,那就不必拘礼了。来人,给皇后开座。”她懒懒地的出声,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看舞染一下。
不管局势如何变,她是郝夜国太后的事实是怎么也无法否决的。得到了纳兰淳的厚待,舞染不同她再三客套着。
落座之后,看了一眼宫殿内的宫女欲言又止。纳兰淳得知她的心思,扬起手朝着宫女轻微挥动了一下。宫女朝着她们欠身,鱼贯而出,舞染明白纳兰淳对她有些心存芥蒂。
“太后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而怪罪臣妾吗?臣妾也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罢了,如有冒犯太后的地方还望太后原谅。这些年来,同皇上分开的太久。想必,太后也明白明白夫妻之间那种相互担忧的心情。正如太后,年轻时候也会如臣妾这般的担心着自己深爱的男子是相同的道理。”舞染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纳兰淳,将心底话直接摊开来讲明白。
她知道纳兰淳绝非是个简单的角色,可舞染也明白一件事。纳兰淳对自己有所畏惧,其一是因为儿子,其二是因为夜残心对她的爱。
拥有了这两个筹码,只要不算做的太过分。纳兰淳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她笃定眼前的纳兰淳不会轻举妄动。
纳兰淳抿嘴一笑,眼里的眸光逐渐染上了笑。“想不到哀家的好儿子,娶对了媳妇。莫过于此,上次的事哀家的确是怀恨在心。不管哀家做的有多错,于公于私你都没有资格来指责哀家的过错。要知道,哀家是长辈,而你不过是晚辈。这话,今儿咱们婆媳就直接摆在台面讲开好了。不错,哀家的确是欣赏你。为了儿子,你可以挑起一切。哪怕是明知道冒险,还是会不顾一切去做。这一点,哀家自问是比不上你。可,你别忘记了。哀家,当年的确是愧对皇帝。但,毕竟虎毒不食子。”
这样一番道理讲出来,舞染更是大笑不已。好一句虎毒不食子,可你又是如何对待你的亲生儿子呢?纳兰淳,你还真是卑鄙。睁眼说瞎话,自当是没有人能及得上你。
“太后见笑了,臣妾根本没有对您有半点不敬之心。过去的事,臣妾没有资格妄下论断。但,皇上说过。有生之年,他连在先帝的灵位前上柱香的权利都没有。试问,太后可否能领受到这其中的痛。能吗?”舞染紧握着双拳,眼睛不由睁大了几分。
纳兰淳实在是逼人太甚,到了今时今日还口口声声说的自己像个圣人似的。这些过错,难道就凭只言片语就能一笔抹煞了吗?
被舞染冷言一激将,纳兰淳不过是一笑置之。她的道行已经无人能及,舞染不再说话静等着她开口。
“今儿皇后来找哀家,为的就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吗?”纳兰淳一语惊醒梦中人,舞染倒也不慌不忙。
就是等着你说这句话,纳兰淳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只有你才懂得算计。“臣妾今儿来,自然不是来说这些事的。臣妾想要太后助臣妾一臂之力,依照太后的个性想必深宫内院的大小事都瞒不过您的耳目不是吗?”
纳兰淳一直等着舞染来找她,想不到舞染来的还真快。不错不错,不愧是皇室中人。“噢!你要哀家如何帮你呢?不妨说说,让哀家心里好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