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一只毛色鲜艷,鸡冠艷丽的大公鸡被摆放在一张八仙桌上。它的身子同一块木牌被绑在一起,只能无奈的呆在桌上。儘管它时不时的鸣叫,宣泄几分被绳子勒住的痛苦。
但是在这漆黑的夜里,无人理会。只有几条看家护院的狗,趴在门后歇息,时不时的嚎叫两声,彰显它们的存在。
木牌上用血歪歪扭扭写著几个字,血跡有些乾涸。看样子是某个人的生辰八字,有些看不清楚。还有一簇乌黑的长髮,被一根柳树枝绑在这大公鸡的背后,显得有些可怖。
还有一张黄色的符籙贴在公鸡的背后,其上也有乾涸的血跡同墨汁交织在一起。
响亮的公鸡叫声响彻大院,百米外都清晰可闻。若是有人路过,听到这阵阵鸡鸣,恐怕还以为是天明了呢。
原本就微弱的月光突然暗淡下去了,天上的乌云彻底遮挡住了那一弯残月,张家大院彻底陷入了一片阴暗的死寂当中。
公鸡无力的低鸣著,鸡鸣迴荡在墙內。
突然,一阵阴风颳来,其风猎猎,狂风大作。將张家大院的厚实红木门都吹的吱嘎作响,上好的红木质地坚硬,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那阴风盘旋了好一阵,將院內植景假山等等都打的纷乱。它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久久不肯离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突然有一声悽厉的鸡鸣响起,伴隨著一股铁腥味传来,夹杂著几分咸涩。
隱约可见供桌上的那只公鸡双目突出,脖子上有个大洞,连带著鸡头都消失不见了。白的红的飞溅到桌子上,散发出阵阵腥臊。
呜呜呜...
一阵嚎哭传来,似妇人泣血一般。其声非泣非嚎,乃是一种裂帛音,夹杂著几分幽怨,如同断弦的箜篌在风中震颤。闻之令人毛骨森竪,脊背生寒,似有寒风入怀。
乡民谓之“鬼夜哭”,方士称为“阴啸”。闻者皆如孤鴞啼霜,著实可怖。
乌云忽然散开了些许,让残月露出了一点面目,几缕月光打在八仙桌上,將那公鸡死相照出来。有一佝僂著腰的黑影伏在桌上,啃著鸡脖。
细听之下,似乎在喃喃著,什么老爷不是这般最爱欢好之类的鬼语。让人不知所以,摸不著头脑。
忽然,院內有一排烛火亮起,將整个张家大院都照亮起来。那蜡烛足有手臂大,燃烧起来光亮惊人。
那黑影猛地抬起头来,一头散乱的长髮下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青紫一片,血肉模糊,叫人看了恐怕夜生噩梦,令小儿止啼。正是一怨气十足的女鬼也。
又见八仙桌前出现了一道青袍道人,玉面乌髮,宽肩细腰俊郎君,正是范烛也。
他朗声道:“孽障,接连几日在此地行凶杀人,贫道至此,还敢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