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簪子换三支簪子,他们公子若是不傻,怎么都会同意的。
朱府最近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无他,因为他们老爷调任了!
朱仁满面红光,原本他盯著的位置是常州知州,原知州据说因欺上瞒下被京中来的贵人罢免了。
万万没想到调令下来竟然是苏州同知,正五品官,整整越了两个品阶,主要是协助知府大人管理政务。
朱仁心中喜悦至极,他终是要光耀朱家门楣了。
马车即將启程,白姨娘面上难掩焦急,玲姐儿被安置在了莲华寺,若是一直在此处她还能私下照应照应。
翠儿上前,在白姨娘耳边小声道,“姨娘放心,奴婢將银票都送到小姐手上了。”
白姨娘心中的担忧终於是鬆了松,此番老爷升迁离开,她与玲姐儿怕是母子缘分到此,再难相见了。
殊不知苏州李知府心中正嘀咕著,也不知这新上任的同知是哪冒出来的,看其仕途履歷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並无突出政绩。
要说出彩之处,只能说一年前一名姓沈的解元出在了庆阳县,这算是县令的教化之功。
沈仪安,沈仪安?沈仪安!
李知府越想越熟悉,不对,这位沈解元似乎就是今年殿试的状元郎!
连中六元不是谁都行的,可以说到哪里都响噹噹,难怪!难怪!
李知府摇头嘆息,感慨这位朱县令的好运道。
黄昏时分,霞光满天。
“哇——哇——”小孩子哭声格外响亮。
周宴之手忙脚乱地哄著,“寧寧怎么了?是不是冷了?”
他拿起一旁的锦被盖了上去。
寧寧小腿蹬了蹬,几下便將碍事儿的被子踢到一旁。
周宴之不得已,只得將小人儿抱在怀里,轻轻摇了摇,“寧寧是不是也想娘亲了?”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有没有受伤?”
“有没有害怕?”
“有没有想我?”周宴之顿了顿,怀里的小娃娃睁著水润的大眼睛,不知何时已经不哭了,他接著补充,“……和你。”
忽地,门被敲响。
周宴之开口,“进来。”
影一进门,“稟世子,没有发现画上人的踪跡。”
周宴之抬头,“没有?你们不是影卫吗?不是最擅长侦查追踪了吗?一个大活人就能这么凭空消失不成?”
许是因多日一丝消息也无,他情绪有些失控。
该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借了殿下的影卫也找不到,周宴之抱著孩子的动作紧了紧,姣姣究竟在哪里?
他有些茫然,如今他既怕听见有关姣姣的消息,又告诉自己没有消息从某种意义上就是最好的消息。
周宴之闭了闭眼,声音暗哑,“再去找。”
影一低头,“是。”他已將此事传信殿下,一来一回,最多五日。
许是周宴之抱得有些紧,让小孩子感到不舒服,寧寧“啊啊”了几声,便开始扑腾。
他將寧寧放到榻上,心中想著,姣姣你看,寧寧都会爬了。
小孩子忘性大,自从上次寧寧见了他不要他抱,周宴之心中便警惕起来。
所以这段日子他每每晚间回来,都会过来哄一哄小娃娃,让她认认人。
毕竟他可是答应了姣姣要对寧寧好的。
万一等姣姣回来了,寧寧又不肯让自己抱,那姣姣得怎么想自己?
姣姣好不容易对自己卸下心防,他可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不可託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