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姣的声音越来越低,难得说出这样一番剖心之言,似是感到羞极了,脸微微偏过去,將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中。
见妻子这般捨不得自己,沈仪安失笑,將手中的事情放了下来。
“最多月底的时候便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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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咴咴——”枣红色马匹健壮有力,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嘶鸣。
马车早已在沈宅门口等候。
周宴之心中不悦,“沈仪安怎么还不出来?”
赤阳握住韁绳的手一顿,“属下去问问?”
“不用!”周宴之嗤了一声,他倒要看看,今日沈仪安莫不是不想去府城了!
大约半炷香的时辰,沈宅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背著行囊的沈公子方迟迟而来。
“真的不用送了。”沈仪安有些无奈,姣娘哪里都好,唯独就是太离不开他了。
若日后他有事离家,她一个人可怎么办才好?
云姣看著夫君眼下的青黑,心疼道,“昨日到底怎么了……”
周宴之透过车帷,看那小娘子依依不捨的模样,只觉心中有股气马上便要迸发。
紧接著便听见她软著声音关心,“夫君你昨晚都没有休息好。”
未等那小娘子的夫君再开口,周宴之不屑地看了眼沈仪安,说道,“沈师弟的身体著实是虚了些,日后还需多多锻炼,强身健体才是。”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在门口的四人听得清清楚楚。
沈仪安:……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几日相处,这位宴之师兄说话,实在是不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