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立在一旁默默地想,世子爷这是把石竹的身份安排给他了。
沈仪安听到师兄的问题,还能如何回答?只笑道,“尚未入眠。”
“既然师兄没有要帮忙的,那仪安便先离开了……”
沈仪安推门欲走,然而身后传来的一句“公子留步”硬生生地“止”住了他的脚步。
沈仪安心中不耐,他虽表面上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但背地里可不是什么善心人。
他是大夫吗?有病还要找他?既然是自小的毛病,难道没有隨身携带些药物吗?叫他有什么用?
然而这位名义上的师兄,实不是他如今能拒绝的,何况二人师出同门,日后怕不是还要有诸多仰仗。
转过身,沈仪安笑容得体,“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公子,不知贵府的冷水铜盆需要到哪里去取?”赤阳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公子他发的热需要降温。”
后院的夜间冰凉的井水,木盆和冷帕子……
这一番功夫折腾下来,已经是四更天了。
周宴之本是习武之人,要短时间提高自己肌肤表面温度再容易不过。
此时,他卸了力道,懒洋洋地靠著床栏,看了眼时辰,这才满意。
“沈仪安回去了?”
“是。”赤阳太知道世子想听什么话了,“石竹说,云娘子已经歇息了。”
周宴之嘴角飞速地勾了一下又隱没,这才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像是对这个消息毫不在意。
次日一早,云姣被身侧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她蛾眉轻蹙,將被子盖到了头上,一息过后,又重新起身。
看著沈仪安忙碌的身影,云姣似是控诉,“夫君我昨晚一直等你,你都没回来!”
“明明今天就要走了,还不肯多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