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大夫。”周宴之吩咐道。
云姣被禁錮在怀里,男子炽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让她很是不自在。
“听闻你给沈仪安买了支魁星点斗笔?”周宴之贴著女子的耳畔,问了一句。
“和你有什么关係?”云姣忍不住开口,“难道我买个东西还要经过你允许吗?”
周宴之轻哼一声,心中不悦,所以只记得沈仪安是不是,难道不知道他也要参加乡试的吗?
少顷,一位鬢髮白的长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著一位提著药箱的小童。
锦帕覆在了女子白皙的手腕上,大夫轻捻鬍鬚搭在了脉上。
“恭喜这位公子,令夫人脉象流畅,如入盘走珠,乃是滑脉,不过月份尚小,不到两个月,加上令夫人身子亏损得厉害,还需多养得精细些。”
周宴之原本听到大夫称云姣是他夫人,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小娘子。
未等看清云姣的神色,就听见了大夫的一句“滑脉”。
周宴之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那大夫见多了因妻子怀孕夫君高兴的,但欣喜惊讶成这副模样的也不多见,於是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令夫人是有喜了。”
周宴之脸色有些难看,有孕月余,那孩子显然不是他的。
虽然他知道,沈仪安是她的夫君,两人在一起再所难免,但亲耳听见还是不一样的。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能有別人的孩子?
他刚要开口说不要这个孩子,就听那大夫就继续补充道,“令夫人身体不好,此次有孕艰难,平时还需多注意,若是有些意外,以后再有怕是难了。”
大夫的告诫生生地堵住了他未说出口的话,周宴之的脸色更难看了。
大夫开了些养身体的方子离开了。
周宴之转过头看云姣,便见那小娘子的手放在小腹上,看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
他气笑了,不过也没说別的,只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府里待著吧,怎么,沈仪安是虐待你,不给你吃饭吗?”
云姣本就对这段复杂的关係十分抗拒,因为这实在有违她自小收到的教诲,每每心中难过时,她都悄悄地在心底告诉自己没错,不要责怪自己。
可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可恨了,总要时不时地提起她的夫君!
“和你有什么关係!”云姣没忍住,气得说话声音都大了。
周宴之看著在他面前难得露出真性情的女子,惊奇不已,之前那么怕他,现在都敢朝他喊了。
“夫君对我很好……”云姣微微咬了下唇,心中愧疚不已,夫君那么好,她却这般。
“哪里好?”周宴之冷笑反驳,“去先生府中读书,徒留怀有身孕的妻子一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