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久了,时吟都觉得可能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吧。
看似是他在饲养她,其实她也是在用自己拴住他。
自己造的孽自己还这句话,她到了此时才有深刻的体会。
互相爱的人却又在互相折磨。
她接受不了他的全部,而他又在逼迫她接受。
再一次在床上时,由於剧烈的动作导致男人手臂上的纱布掉落。
时吟在迷濛中手上又触摸到湿热的血液。
鼻腔里也再一次钻进血腥味。
意识到什么后。
时吟一下用尽全力推开他,她想起身开灯,却被男人又拉回床上。
她顾不得其他,语气有些急促,“你的伤口为什么还在流血?”
裴烬没有在意,“不知道。”
只是继续抱著她,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她侧开脸躲开他,“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压著她的男人一顿,抬眼看她,这几天里她都很少跟他说话,只有涉及到这件事,她才终於肯开口多说了几句。
“所以任何人当著你的面捅自己几刀,你都会这么关心的是吧?”
时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能把话题扯到这上面去了。
她还想说什么,却又被他堵住了嘴。
室內瀰漫细喘声又潮热,起起伏伏。
时吟强撑著没有昏过去,等男人终於从她身上退出,走进了浴室。
她决定不能再和他这样下去了。
他的伤口过了这么多天,都还在流血,一定是感染了。
而且她突然醒悟,也不想和他就这样莫名其妙耗在这里了。
时吟听著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时吟拖著疲惫的身体,从床上起身,穿上拖鞋,快速跑到厨房。
他能威胁她。
她就不能威胁他了?
可等她跑到厨房后,却发现厨房里面竟然一把刀具也没有。
不说刀具,就连任何其他尖锐的物品都没有,整个厨房乾乾净净。
时吟翻著橱柜,想找到瓷碗,却发现橱柜里连平日里吃饭的餐具都没有。
她环绕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裴烬应该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了,所以才提前把这些东西都让人处理乾净。
她直起腰来,心陡然的沉了下去。
“找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嚇了时吟一跳。
她转过身来。
就见男人叼著烟,穿著黑色浴袍斜靠在厨房门框边。
刚洗完澡,他的黑髮还带著些湿润,时不时往下滴的水珠顺著男人的黑眸流到高挺的鼻樑上。
时吟背靠著橱柜,手不由得抵住收缩。
“没有,我只是...饿了。”
男人挑眉,“饿了?刚刚没餵饱你?”
时吟那张小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裴烬看她这样,轻嗤了一声,隨即把菸头往菸灰缸里一灭。
“想找刀来威胁我?好放你离开?”
他的黑色浴袍大敞开著,朝她一步步走近,“想都別想。”
男人直接抱著她坐在橱柜上的大理石板上,大手扣住她的头,欺身就吻上来。
时吟想用脚踹开他,双腿却被男人分开后止住她反抗的动作。
他顺著女孩纤细柔弱的脖颈一路往下吻,像对待珍宝一般。
动作温柔又强势。
隔著透明的玻璃厨房门,只能看著两人交缠的动作。
“咚咚咚。”
突然大门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