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结束后,傅明堂叫了全家人进书房,唯独没叫江雾惜。
江雾惜没在意。
凡事总有代价,她接受。
只是觉得之后可能没办法常常陪伴奶奶了,洛姍姐估计也会疏远自己,有些遗憾。
她准备独自回去时,看见裴序淮的车停在庄园门口。
他降下车窗,隔著一段距离跟自己遥遥对视。
江雾惜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此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情绪,复杂到难以形容。
自责、欣慰、豁然开朗种种情绪匯聚在一起,形成了独属於裴序淮的温柔。
江雾惜有些不明就里,走到他的车窗前,说:
“你这是什么眼神?”
裴序淮笑,“怎么?”
“像个得知孩子考试作弊的家长,赶到学校后发现孩子其实是靠实力,你现在的眼神就有点那个感觉。”
裴序淮低低一笑,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
“做的好。”
这句突然的夸奖让江雾惜一怔。
下一秒,她看见裴序淮將文件袋递给了自己。
“上次在我家....抱歉。希望你相信,我的本意並不是冰冷的算计。”
江雾惜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审批文件,没有客气,直接接过。
“谢谢裴总。”
裴序淮知道这声『裴总』就是她对自己的婉拒,眼里不自觉流露出落寞。
但是他没再强求,临走之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小夕,你的真名叫什么?”
江雾惜用文件袋对他挥了挥,笑著说:
“江雾惜。晨雾的雾,珍惜的惜。”
......
“江雾惜?这么说....您都知道?”
傅家人在书房里,看著屏幕里的老太太——她戴著墨镜,脸上笑容洋溢,背景音十分热闹。
老太太说:“知道啊,小惜早就跟我说过了。”
傅明堂和傅臣阁对视一眼。
傅时砚道:
“奶奶,我都说了好几遍了,爸和大伯都不听,还要怀疑她对咱家別有目的。”
老太太发话:
“你们能不能大大方方的,有点家產跟全世界都覬覦你们似的,好像谁稀罕。你们要是还不放心,我现在就改遗嘱,给小惜那份不会从你们每个人的里面出,不影响你们的利益。”
傅大夫人赶紧说:
“妈,我们不是这意思,主要是今天这事....太突然了。”
傅洛姍忍不住说:
“其实这事我知道,她当时为了调查她外婆的死,跟我说了一部分。只是我没想到...原来她过去遭了这么多罪....”
傅时砚想到这里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直接起身,说:
“这事没什么好合计的,如果你们还不放心,信託可以增加限制条款,但我要声明一点,夕夕从没让我把她加进受益人的名单里,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现在我们关上门在这谈这些,单独把她撇下,她肯定看不上咱们家了,说这些真是多余。”
傅臣阁道:
“那林安妮说她杀人犯又是怎么回事?我是觉得这女孩太复杂了,对我们家....”
老太太直接打断:
“別人说什么你又信?別让我回去后知道你们欺负小惜。”
一场家庭会议表决就这么结束了,傅大夫人中立,傅明堂和傅臣阁难敌三嘴。
傅时砚出了书房就立刻去找江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