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江雾惜问。
林耀深被她的问题刺痛了一下,没想到被楚放说中,自己在她心里真的算不上什么。
他憋著一口气,说: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这怎么就是你家了?”
“你在哪哪就是我家。”
江雾惜看著林耀深执拗又委屈的眼,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当初说好了的吧,给你房间可以,但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隨便过来。”
而给他房间是因为林耀深哭哭啼啼说自己一个亲人都没了活著没意思。
林耀深僵持了一会儿,心里有气,但还是选择先哄她。
“我来是有事要跟你说,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不来了...”
江雾惜抿唇,也不愿再跟他计较,问:
“什么事?”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捶你啊。”
“行行行,那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林孝远涉嫌侵吞倪家资產被起诉,林耀深收到传票,作为代理人应诉。
“如果输了,那大概率会把你作为第一顺位的受偿人,到时候林家的资產和遗產都会补偿给你,虽然也没剩多少了...不过,我问过律师了,林孝远生前有保险,所以还是不亏的。怎么样,是好消息吧?”
江雾惜听后眼神复杂地看著他,问:
“你输了,为什么会是好消息。”
“但你贏了啊,对我来说就是好消息。”
林耀深表情一转,有点担忧,说:
“至於坏消息....还是关於那个警察的。”
厉流錚近期因为林、屈二人的案子,和林耀深见了几面。
“他让我转告你....”
林耀深皱眉看著江雾惜的表情,犹豫不决。
江雾惜平淡道:“说。”
“他让你儘快去自首,一切都还有机会。”
江雾惜敛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林耀深看见她没什么太大的神色变化,立刻道:
“你没有杀人,对吗?”
江雾惜顾及林耀深后面有大用,表现出失望和难过。
“连你也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
关於此前种种恩怨,林耀深一直一知半解,且多半都是围绕家庭矛盾和身世问题上,並不知道其他。
是传票到了,他才这么具体的了解到自己父母曾经的所作所为,但那些高度概括后的白纸黑字,让他难以想像和体会江雾惜都经歷了什么。
所以一贯逃避的他,破天荒的和律师梳理了整整一天,也才了解到事实的一半。
林耀深几乎要喘不过气,他中途几次跑到洗手间里失声痛哭,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粗心,这么迟钝,为什么从来跟不上她的思维,为什么没有察觉她受过那么多伤害....
最后他整理好心情来找她,就是想著只要官司输了,至少他还能为她做些补偿。
此刻,林耀深牵住她的手,篤定道:
“我相信你,不管別人说什么,我只相信你。”
江雾惜没说什么,缓缓一笑,拿起碗喝汤。
林耀深又恢復了笑容,挤过来挨挨蹭蹭的问她:
“汤好喝吗?我以后每天给你做饭行吗?”
江雾惜问:
“你跟楚放都聊了什么?”
林耀深眼睛看向別处,低头擦桌子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