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砚知道她不是隨便想想的人。
三人隨便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傅洛姍回了实验室。
分別的时候,傅时砚十分绅士的帮江雾惜打开车门,说:
“饭点了,不带你吃点东西就回去,奶奶会骂我。”
他现在三句话离不开奶奶,完全就是万能藉口。
江雾惜记掛要办的第三件事,顺从的上了他的车。
两人一路无话,江雾惜全程看著窗外,傅时砚专心开车,看起来像是完全放下了一样。
下一秒,前车急剎,连带著傅时砚也踩了剎车。
然后他的手臂条件反射的就伸了出去。
江雾惜感觉身体往前栽了一下,就被安全带拉回,紧接著是傅时砚护过来的手臂。
傅时砚意识到自己的反应露出马脚,控制著表情,收回手,说:
“你要出事,奶奶不会放过我。”
江雾惜看著他牵强的表演,开始有点好奇他到底要搞什么了。
最后两人一起吃了一餐饭,傅时砚全程也是不冷不热。
江雾惜感觉他没了之前那种无脑纠缠的状態后,似乎有点吸引力了。
可见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喜欢太容易的。
所有的菜都是按照江雾惜的口味点的。
其中有一道是鲜炒小河虾,这种虾非常迷你,但是头上的刺十分扎嘴,以前从来都是傅时砚帮她把虾头一粒粒去掉,放进她碟子里。
现在江雾惜看了那道菜好几眼,傅时砚都没动。
他不动,她就不吃。
两人暗暗较劲。
最后傅时砚终於忍不住了。
他看见她没吃几口就搁了筷子,认命的净了手,捲起袖口,开始一粒粒剥虾。
江雾惜在一旁等候的无聊,观察起他来——
有些男人用帅来形容就显得很肤浅,傅时砚就属於这一类。
此刻,他將领带卡在第三颗纽扣下,袖口卷至小臂,青筋在皮肤下起伏如暗河。
这种小虾非常难剥,而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仿佛在拆解精密仪器。
江雾惜看见虾头上的短须刺到了他的拇指,他抬手用唇含了一下指腹。
就是这么不经意的动作,换个人来做就是油腻,但他凭著那张脸就合理很多。
江雾惜的筷子停在半空,看他將虾肉堆成小山推过来。
吊灯的光影掠过他优越的眉骨,將深邃的眼窝衬得越发迷人。
分明是伺候人的活计,被他做得透著种擦边的性感。
“看饱了?”他忽然抬眼。
江雾惜的视线来不及撤回,撞进他眼里。
“你好像有点变了...”
她故意停顿两秒,说:
“还是以前我没发现...其实你还挺有魅力的。”
只见傅时砚那层玩世不恭的冰壳裂了条缝,露出內里灼人的芯。
但他竭力按下种种情绪,面色淡淡道:
“有些感情是会让人成长的,我已经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