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江雾惜挑眉,隨后做出一个些许的遗憾的表情,说:
“可能有些感情註定要错过吧。”
傅时砚身体微微前倾,立刻话锋一转:
“但是,说不遗憾是假的,分开后这段时间我也在反思自己做的不够好,让你很辛苦吧?”
江雾惜不动声色的一笑。
“哦,还好。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说话的同时,她基本可以肯定了——这男人绝对憋著后招呢。
他们是昔日的对手,又同居过,可以说江雾惜比傅时砚他爹还了解他。
两人各怀目的,心平气和的表达了一会儿对过去那段感情的缅怀,仿佛之前所有难看的拉扯、纠缠、爭吵都和自己无关。
说著说著,傅时砚不经意地问起:
“对了,你的状態怎么样了?我这几天忙,没想起来问你。”
江雾惜意识到他终於进入了正题。
“还可以。”
“我看上次那个治疗师好像还挺了解你的状况的,要不要再找他看看?”
说完他又立刻补充:
“虽然分手了,但你现在是我们傅家的人,作为家人,关心你的身体也很正常。”
江雾惜垂眸浅笑,问:
“那是裴序淮找来的人,你是怎么知道他很了解我的病的?通常...这种具体情况不都是裴序淮才能知道的吗?”
傅时砚捏著杯柄的手指微顿。
他此刻才真正知道她究竟是多么敏锐的一个人。
傅时砚顿时有点难受,因为他意识到此前和自己相处时的夕夕一直在扮演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人。
她在他面前一直在弱化自我,就像小猫收起锋利的指甲,只向他展示一个可爱软乎的肉垫。
傅时砚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之前你们不是在酒店就做过一次治疗了吗,我以为你已经让他治疗过很多次了,是我误会了吗?”
江雾惜微笑,知道傅时砚既然提出来,就必然会做到无懈可击。
“嗯,其实没几次。我觉得他水平一般。”
这就是江雾惜的委婉拒绝。
但傅时砚今天的目的,就是让她继续接受那个治疗师的治疗。
那天,他和裴序淮最终达成了一致,决定先让治疗师试著和不同的人格沟通,看看让其他人格休眠的方案是否可行。
於是他说服道:
“但是如果要再找一个新的治疗师,你还要再重新讲述一遍你的经歷和创伤。夕夕,你觉得他哪里做的让你不舒服了,或许可以试著说出来,看看他是否能调整到让你满意?”
江雾惜此时彻底猜到了——
大概率是裴序淮和傅时砚达成了什么共识或条件。
她隱瞒了自己正在接受治疗的事情,然后露出犹豫的神情。
傅时砚见她动摇,继续哄:
“而且你看,如果你再出现上次宴会那样的突发状况,奶奶一定会担心,她现在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江雾惜还是垂著眼不说话。
傅时砚搬出以前百试百灵的一招:
“如果你愿意治疗的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江雾惜抬眸,“什么都可以?”
傅时砚眼底含笑,几乎就要掩饰不住自己对她的纵容,说:
“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要一家医院。”
傅时砚微怔,“医院?”
“京市安康医院。”
傅时砚並没有听说过这家医院,但他大概知道,收购一家医院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理论上可以通过买下盈利性医院的股权来拿到话语权,但是这个过程里最难操作的地方在於搞定审批。
必有拿到卫健委、监管局、医保局三方的批准,这就不止是有钱那么简单的事,还得有人。
傅时砚问:“你为什么想要一家医院?”
江雾惜自然不会把真实目的告诉他,此刻轻轻把玩著他的领带,垂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