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拿起匕首的一瞬间,厉流錚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江雾惜回头,看见厉流錚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腹部的伤口仍在不断出血。
但他还是紧紧拉住她,对她无声摇头,眼神毫不退让。
一切互动都在无声中进行,两个人仿佛不需要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江雾惜的眼神淡漠到冷酷,写满了江坤必须死。
厉流錚则固执的不让她动手。
僵持间,江雾惜面无表情地盯著厉流錚,倔强的高喊:
“江坤——”
厉流錚拧眉,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了,於是立刻警戒地看向周围,准备隨时保护她。
然而神奇的是,江雾惜一说话,枪声停了。
哑舍的人隱蔽在各处,都不再开枪。
她走到提前计算好的位置,大声说:
“江坤,看在我的名字和你有些渊源的份上,我给你一条生路,你走不走?”
江坤此刻满头是汗,他到底老了,已经不是当年的江坤。
他举枪侧头,並不出去,问:
“你到底什么来头?”
江雾惜否认道:“我如果有来头,还会等到现在才找上你吗?”
江坤哂笑,“当年看见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是个后患。真该直接杀了你。”
“现在也不晚。”
江雾惜见他仍不出来,故意暴露自己,一步步走近,故意激怒道:
“你女儿死的时候,也和浴池里那些人一样睁著眼吗?你是不是把她的眼珠挖出来,心、肝、脾、肺、肾都拆开来卖个好价钱?”
江坤冷笑,“你想激我?还嫩了点。”
江雾惜眼底寒光闪过,继续高声说:
“你女儿要是活著,也应该去陪变態,他把你女儿的头按下去,抓住她的头髮,敢反抗就扇你老婆的嘴,当著你的面侮...”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这番话直接戳中了江坤,当年他的妻子被对家侮辱后残杀,是作为一个男人怎么都过不去的心结。
只见江坤从柱子后面露头,癲狂地朝著她连开三枪。
江雾惜根本来不及躲,一切太快了,但她预想到了这个结果。
微秒之间,眼前如同慢放的镜头,她看见厉流錚衝过来抱住她的身体调转了一个方向,用背对著江坤。
就在他出现的一剎那,哑舍的人和草鞋同时向江坤开枪,江坤被打成了筛子。
江雾惜倒下的时候,感觉厉流錚的大手托著她的后颈和脑袋,垫在下面缓衝了一些震盪,隨之而来的是男性躯体的滚烫及重量。
他压在她身上像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
“厉流錚...?”
她叫他的名字,他也毫无反应。
此时哑舍的人上前试图把厉流錚抬起来,却发现他即便昏迷,双手也紧紧搂著江雾惜不放。
最后是他们强行把他的手臂掰开,才让江雾惜解脱出来。
她將厉流錚检查了一番,长吁一口气。
“没中枪,应该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谁懂接下来怎么处理?”
哑舍的一人立刻蹲下来给厉流錚做基本包扎,並给他注射了急救用的针剂。
草鞋到场时,就看见嫂子把这个野男人的头放在她的腿上,让他枕著。
他『嘶』了一声。
a2:“鞋哥,你牙漏风了?”
草鞋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问:
“2,看那边,看见了什么?”
a2:“嫂子啊。”
草鞋摇头,讳莫如深道:
“不是,是放哥头上隱隱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