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惜睡到一半被冻醒,她把身体蜷缩进蛇皮袋里,像一粒猫,轻巧的能被人一拎就走。
她连带了几个喷嚏,蜷缩的更紧了一点,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噼啪声,接著又是一阵窸窸窣窣。
“你过来。”
江雾惜听见了,但没理他。
厉流錚又喊了一声,“江雾惜,你过来。”
被叫了名字,江雾惜倏然睁眼,眼底浮现戒备和冷意。
她装作刚清醒的样子转了过去,下一瞬却顿住。
只见厉流錚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挣脱了塑胶扎带,正从笼子里把夹克扔给她。
“往前一点就可以,我只能扔那么远。”
江雾惜好奇地问:“你怎么解开的?”
厉流錚不回答,抱臂盘坐在笼子里,继续闭上眼一言不发。
江雾惜有点烦了。
这男的怎么比傅时砚还装啊?
於是她又躺了回去,不去穿他的衣服。
不到片刻,他的声音果然又响起:
“不是冷?”
这回换江雾惜不理他。
半晌,只听一声极为轻微的嘆息。
厉流錚说:“把胳膊转到身前来,双手併拢放在膝盖上,用力一敲膝盖,就解开了。”
江雾惜动了动,刚想试著照做,就被他制止。
“不要动,会很疼。”
她转过身来,看著他说:“可是这样我穿不了衣服。”
话音刚落,铁门被打开,四五个小弟进来,直接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厉流錚喝道:“別碰她!”
陆四走了进来,道:
“只让抓一个,这个怎么回事?”
小弟答:“陆哥,他非要掺和进来,身手不错,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陆四走上前,看了厉流錚一眼,皱眉。
“条子?”
小弟大惊,“他、他是警察?陆哥认识的?”
陆四冷哼一声,说:“不认识,但条子都一个味。”
他不再看厉流錚,走向江雾惜,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抬头。
陆四对著她吹了个口哨,那条横贯在脸上的刀疤让他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
“小妹妹,长大了呀。”
江雾惜冷冷看著他。
陆四给了小弟一个眼神,说:“带走。”
只听一声巨响。
是厉流錚在猛烈撞击笼子,他像一只失去自由的猛虎,死死盯著对面。
那眼神凶悍到让小弟们都有些腿肚打颤,植根在內心深处对警察的恐惧被勾了出来。
“你们带她去哪?”厉流錚问。
陆四不屑一笑,说:
“你是北边的吧?怎么到南边来了。所以我才討厌你们这帮警察,以为穿著身衣服就什么地界都敢进,连规矩都不懂。”
他对小弟打了个响指,后者立刻会意。
紧接著,陆四亲自抓著江雾惜离开了地下室。
厉流錚咬牙,全力撞击铁笼,將笼子撞翻了个儿,踹掉了顶端的门。
一个小弟眼疾手快,拿著火钳一刺,烫在他后腰上。
厉流錚闷哼一声,直接用手握住火钳,皮肉被烫的滋滋啦啦的响,眾人震惊间,他把人拉过来双腿一绞,那人直接窒息了。
他想衝出那道门追上她,可不断有小弟扑过来。
厉流錚被四五个人死死压著,双目通红,额角青筋暴凸,望著门愤怒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