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是人精,立刻领会了这暱称的背后是什么人。
林安妮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只能坐著干著急。
费哥大笑道:
“哎呀,怎么不带嫂子过来,嫂子喜欢哪个明星,我一个电话就叫过来。”
裴序淮浅淡一笑,並未表露心中对这些人的轻蔑,只说:
“我不想让她出来瞎玩。”
最后说了句失陪后从容离开。
林安妮咬唇看著裴序淮的背影,又看了眼旁边的老gay,自觉今天这妆是画给瞎子看。
於是她一咬牙,追了出去。
“裴总,裴总——”
林安妮娇羞抬眼,递过去一盒烟和火机。
“这是您落下的吧。”
刚刚情急之下她隨便抓了桌上的烟就追来了,是不是他的都无所谓,反正能搭上茬就行。
只见裴序淮冷淡的瞥了眼,並不接,说:
“不是。”
然后直接转身。
林安妮亦步亦趋的跟著,说:
“您喝酒了吧?用不用我帮您叫代驾?”
裴序淮脚步停下,这次终於正眼看她了。
林安妮立刻报出自己的艺名:“叫我心霓就好。”
裴序淮点头,但没记她叫什么,神色淡漠道:
“你的功夫用错了地方,里面的王总才是主角。”
他拿出手机放在林安妮脸前,界面赫然在拨號页面,备註只有一个曖昧的字——她。
“我不想让我女朋友误会,所以你最好在她接电话前离开。”
林安妮上赶著被打了个无形的巴掌,此刻脸上热辣辣的,她一个字都说不出,默默回了包间。
而裴序淮站在门口等司机过来的间隙,低头看了眼那通无人接听的电话,眼底黯然。
当他看见微信的红色感嘆號时,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所以他从那天之后就没再主动联繫过她。
裴序淮的教养不允许自己再纠缠她。
但他此刻站在夜风里,指尖悬在拨號键上方。
屏幕的冷光映著他微蹙的眉。
几秒后,他再次按下拨號键。
他当然知道打电话的藉口有多拙劣,可他还是任由今晚的意外成为导火索,仿佛这样就能骗过自己——
是意外,是不得已,是教养被酒精泡软了边角才溃堤的偶然。
电话等待音在耳畔响起时,他喉结动了动。
西装袖口下的腕骨绷得发疼,明明她的牙印已经淡的快要看不见。
三十七秒。
足够他想起她总爱把手机藏的很严;
想起她接电话时尾音会无意识上扬的“餵——”;
想起最后一次见面,从背后抱住她的那种触感。
裴序淮希望这通电话永远无人接听,好维持他精心粉饰的体面。
又渴望听见那个声音来刺破他的虚张声势,哪怕只是呼吸声也好。
这种矛盾撕扯著他,像两片逆向旋转的齿轮,碾出骨髓里压抑的思念。
远处车灯扫过来时,屏幕也隨著无人接听而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