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煜鼻腔酸胀,一颗心掉到了胃里,五臟六腑都震的发痛。
他强忍著阻涩的声音,说:“好啊,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全部都给你。”
江雾惜稍稍打开了一点门,看了他一会儿,犹豫著接过了布丁。
她的鼻尖动了动,像小猫一样在闻。
在贺兰煜再三的保证还有很多之后,她才终於用勺子挖了一下口。
贺兰煜趁她吃东西的时间,慢慢一点点靠近她。
“宝宝,脚上流血了,我帮你上药可以吗?”
江雾惜这才看见,她不安的环视了一圈周围,见並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於是爬到贺兰煜身边,在他耳边说:
“那你动作快点,我马上要走了。”
贺兰煜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问:“你要去哪?”
可她只鼓著腮帮子吃布丁,也不说话,像储备过冬的松鼠。
他的手托著她的脚,动作很轻,消毒后给她贴上消炎贴。
此时江雾惜对他没有之前那么防备,她一边吃一边在打量他,忽然笑起来。
“哥哥,你真好看。”
贺兰煜的手一顿,抬头看她。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瞳仁清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脸颊陷出两个小涡,嘴角翘得高高的,像个天真的孩童。
贺兰煜再也忍不住,抱住她时一滴泪砸下来。
“夕夕,对不起。”
江雾惜被他抱著被迫仰头,嘴巴里还含著甜品勺,可下一秒,那清澈好奇的双眸逐渐涣散。
她的呼吸停滯了两秒,吸吮勺子的动作静止,隨后瞳孔凝聚,双眼冷静到漠然。
“几点了?”
她的声音十分平静。
贺兰煜后背一顿,鬆开她观察,然后慢半拍的看了眼表。
“...九点十四。”
江雾惜微微皱眉,起身在房间里环顾。
贺兰煜看著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还跪在原地愣神,连呼吸都忘了。
半晌,他问:“你想要什么?”
“我的包。”
贺兰煜立刻进去把包拿来给她。
江雾惜从里面拿出一部手机,满屏信息,她坐下后开始一个个处理。
贺兰煜就站在一旁,像个杆子一样杵著。
他注视著她,恍惚的想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要做点什么、要不要叫医生、可是刺激到她怎么办....
他满腹纠结和担忧,听著她打了几个电话,似乎都是工作上的事,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
而且她的手机怎么那么多?
她用来联繫自己的是哪一个?
別的男人也知道她这一面吗?
贺兰煜大脑纷乱之际,江雾惜掛掉最后一个电话,目光投向他。
“现在,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了。”
贺兰煜顿时一凛,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晚点再聊也可以,我...你早点休....”
没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间,因为江雾惜掐住了他的脖子。
贺兰煜张著嘴巴呼吸,却並没挣扎。
他的双手轻轻落在她肩头,似还想拥抱她。
“你现在知道的有点多了。”
江雾惜抬起下頜,鬆开了他的脖子,下一秒拽著他的领口一把拉低了他的身体。
贺兰煜喘息著俯身靠近她,看见那双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他有些慌张,却不是为自己的处境。
“夕夕,你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