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为了在她面前不显出任何不正常的步態,像个正常男人一样,挺胸抬头的站在她身边。
“我哪样了?”他盯著她问。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睫毛轻颤著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我知道你觉得我骗了你,可...是因为遇见你,我才成了你眼里的坏女人。
你想怎么骂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的確为了你背叛了別人。”
她的声音细若蚊吶,肩膀微微垂著,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又无助,仿佛一阵风就能將她吹散。
“还有,”
他看见她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露出雪白浑圆的肩头,上面有个肉粉色的新疤。
“虽然你不在乎,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当时没回你消息,是因为我一直在医院。抢救的时候,我唯一的念头就是——
我一定要活著,然后再见你一面,向你坦白一切。”
她咬著下唇,唇瓣被咬得发白,又缓缓鬆开,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角隱隱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贺兰煜全程很安静的听,视线落在她唇瓣的齿痕上,停留了一会儿。
江雾惜一直垂著头装可怜,因此没法去看他的表情。
她等了半晌,就在觉得头顶即將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时,贺兰煜俯身,双手轻轻摸上她的头髮,然后捧起她的脸。
他面无表情道:
“是吗,那就证明给我看,你说的是真的。”
江雾惜微怔。
她被贺兰煜牵住了手,转过迴廊,来到休息室。
这个空间是整个画室里唯一不是四面白墙的地方,温馨明亮,像个小家,家具齐全,甚至可以做饭。
贺兰煜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独自走进臥室,几分钟后拿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
江雾惜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对他没起作用,但他竟然没像往常一样发火质问。
而且他竟然连楚放和裴序淮都查到了,估计没憋好屁。
贺兰煜把盒子放在她面前,说:
“拆吧,给你的礼物。”
江雾惜看了他一眼,照做。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金色红丝绒锁链,脖圈內里有面料丝滑的软垫。
这种程度的锁链,其实只是情趣级別。
但江雾惜在看见后,瞳孔瞬间放大,指尖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立刻垂下眼,试图掩饰。
可生理反应一瞬间將她淹没。
灰尘、泥土、床腿晃动的声响、被踢翻的水盆、小孩的嬉闹声、烈日照射....所有感官齐齐把她拉回到了当年。
贺兰煜看见她像在放空,下一秒身体却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他皱眉走过来,说:
“江夕,別演了。”
可她毫无反应。
“江夕。”
“江夕?”
“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別玩了...”
贺兰煜的尾音有些颤,他捧起她的脸,发现她双眼空洞,却一直不停流泪。
他听见她一直在道歉,声音很小很小。
贺兰煜心被揪住,拥抱住她,说:
“我知道了,我原谅你了,我只是嚇唬你一下,不会真的伤害你的。”
可她还是在道歉,这次贺兰煜凑近才听清,原来她一直在说: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我不会再犯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