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让我来。”
忽然,江雾惜耳垂一痛。
楚放含著轻吻,低声问:“走神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你认识他?”
楚放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低垂著眼,让江雾惜看不见里面的情绪。
她说:“不认识。”
楚放『嗯』了一声,咬住她的唇,说:
“那想不想去看画展?”
江雾惜用吻岔开话题,在他肩膀上咬了个牙印,楚放不再忍耐。
结束后,江雾惜拿出那个关机已久的手机,走进厕所反锁。
她想了想,还是给贺兰煜发了条消息。
“元气小江(暴富版):听说你办画展了”
对面停了五六分钟才回。
“折枝兰:有事?”
冷淡的语气,让江雾惜稍微鬆了口气。
她总觉得贺兰煜太平静了,平静的很反常。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她太敏感?说不定人家早就不把她当回事了。
她刚打下『恭喜』两个字打算结束对话,消息弹出——
“折枝兰:明天是试展,没什么人,你可以直接过来。”
江雾惜刚想婉拒,紧接著看见他又发来一条:
“折枝兰:当然,你不来也没关係。我相信傅时砚、林耀深、裴序淮、楚放到时候都会很enjoy这场画展。”
江雾惜:......
合著在这儿等她呢。
......
灯光幽暗。
贺兰煜手中握著画笔,仔细用闪粉勾勒完最后一笔。
十米的巨画铺展在眼前,画中是她放大的眉眼——
纤长卷翘的睫毛,每一根都浸透他的执念。
他从夏天描摹到秋天,笔尖无数次擦过画布,像在触碰永远无法真正握住的温度。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没有回覆。
他冷笑,指节抵著唇,齿尖碾过指骨。
——她此刻一定咬著唇,眉心微蹙,像从前被他弄到哼著要他停下时的样子。
可是怎么办呢,谁叫你....非要像丟掉垃圾一样丟掉我?
画室角落堆满废弃的草稿,每一张都是她的轮廓。
有的被揉皱,有的被撕碎,有的沾著乾涸的顏料,像凝固的血。
贺兰煜从轮椅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踩过那些纸页,走向暗柜,指尖拨开锁扣。
里面整齐码著她的东西:
用过的口红,遗留的发绳,写了一半的便签。
最下层压著一沓照片,全是偷拍的背影——她走路时扬起的发尾,低头时露出的后颈。
他抽出一张,指腹摩挲照片边缘。
他对著画中人低语,“你连说清楚都不肯,就想这么走掉...”
窗外树影摇晃,月光割裂他的侧脸。
他躺在一堆凌乱的画里,將她的照片按在自己脸上嗅闻。
仿佛隔著纸也能尝到她的气息。
“没关係。”他微笑,“我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