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医院探病,以尷尬收场。
江雾惜还不知道,自己人未至,却在裴家、傅家所有长辈面前『露脸』了。
裴序淮专门在停车场等傅时砚下来。
没其他人在,傅时砚直接懒得演,眉宇间环绕著戾气和敌视。
裴序淮却很冷静地说:
“你与其把精力都放在对付我上,不如想想,谁才是真正的得利者。”
之前傅时砚指责他的那些行为,裴序淮並未做过。
所以他肯定那小孩在外面还有別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很沉得住气,懂得设局让他和傅时砚针锋相对。
但裴序淮没在傅时砚面前说破,毕竟小孩不懂事,还是要给她留点面子和空间。
所以他仅仅点到为止。
傅时砚足够敏锐,只是他最近被感情影响的太厉害。
紧接著他让人去调来优山美地的监控和出入记录,没有发现別的男人来过,每次出入也都是自己。
这让傅时砚稍感安慰,觉得她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真情在,不会隨便带野男人到他送她的房子来。
助理进来匯报:“傅总,查到了,这是江小姐曾经购入男装的商场地址。”
傅时砚皱眉道:“怎么只有地址,我要的是门店的监控。”
助理道:“这个....对方说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全被贺兰理事拿走了。”
“贺兰?”
傅时砚这才发现是贺兰家族旗下的商场。
他拿起手机说:“贺兰家的谁,我去要。”
“贺兰煜。”
傅时砚手一顿。
那个疯子。
助理又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他,说:
“我去要监控的时候,对方传话,说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是贺兰煜先生的画展,他说请您务必出席。”
傅时砚只看了一眼,隨手扔到一旁。
......
“画展?”
江雾惜看见楚放手里的邀请函,怔了一下。
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个事。
“你还认识贺兰煜?”
楚放看见她缩在沙发里,也挤过去和她一起躺著,说:
“不熟。他出事那年我跟家里去探望过,走个过场。”
江雾惜眼珠转转,问:“贺兰煜的腿是怎么回事?”
“交通事故,还挺严重的,据说当时贺兰煜的司机在高速上撞上一辆大货。货车翻了,车里的一男一女是夫妻,当场就死了。贺兰煜捡回一条命,左腿被卡在车里压断了,司机后来没抢救过来,也死了。”
江雾惜回想起贺兰煜常年不轻易示人的左腿。
他的膝盖以下被截去,每次都会用护膝抱住义肢和患处相接的地方,不让她看。
有一次江雾惜故意捉弄他,非要背对著坐在他身上,她的手腕抓著他的膝盖,看向他的左腿。
贺兰煜察觉她的视线,即便在情浓时,也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从背后抱著她,捂住她的眼。
“別看...”
她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粗重的呼吸掺杂著一些哽咽。
然后隨之而来的就是更加卖力的討好。
他有时候很彆扭,既希望江雾惜爱他的残缺,又害怕她看见他的残缺。
他在每一次拥抱她时,都前所未有的展示著自己的自卑和敏感,就像一只自揭疮疤的野兽,渴望她能舔一舔他的伤口。
可每当她真的要触碰到了,他又用力咬上她的耳垂,呼吸紊乱著问她:
“这样舒服吗...”
“是这里?还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