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砚来到这层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惊惶的往外跑。
他刚才也听见火警声了,但还是逆著人流不断向她的房间前进。
经理拉他:“傅先生,著火了!您快撤离!”
傅时砚甩开他,“我女朋友还在房间里!”
经理见拉不住他,只能先疏散人群。
十多分钟后,酒店大堂挤满了不明情况的客人,人声鼎沸。
没人知道起火点到底在哪里,但都本能的逃生。
人群之中,江雾惜正垂著眼发呆。
她身上披著毯子,手里是裴序淮给她打湿的毛巾,让她捂住口鼻。
十多分钟前,他抱著自己在人群里逃生,自己什么防护都没做,却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治疗师和他们走散了,眼下不知道去哪了。
裴序淮去开车要带她儘快离开这儿,告诉她別乱走一会儿就回来。
突然,有人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与她擦肩而过。
江雾惜回神,抬眸时只见一个高瘦的背影——
一个穿著白衬衫戴帽子的青年,帽檐下是挑染的蓝色发尾,他穿梭在人群里,几下就不见了。
下一秒,她的肘心被人从后面紧紧攥住,连带著转过身体。
只见傅时砚双目通红,眼底是心急如焚。
他將她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確认她没事后,惊惶的神色才逐渐转为冷漠。
傅时砚脸色黑沉,始终皱眉抓著她的手臂,一言不发。
江雾惜微怔,刚想开口,就被傅时砚打横抱起。
他不由分说的抱著她往外走,把她塞进车里。
“我不跟你走...”江雾惜挣扎。
傅时砚一句话不说,按著她、扣安全带、关门,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容反抗。
“她说了,不想跟你走。”
裴序淮的声音在车后响起。
傅时砚看过去,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剜在裴序淮的身上时,几乎要撕开皮肉,將对方生吞活剥。
他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了——
傅时砚一拳砸向裴序淮的脸,周围响起群眾的惊呼。
裴序淮踉蹌后退半步,指腹蹭过唇角。
他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血,忽然笑了,然后在傅时砚再一次挥拳过来时,反手一记肘击撞向傅时砚胸口。
西装革履下,是与平日优雅表象截然相反的狠劲。
两人在酒店门口缠斗起来,骨节相撞的闷响惊飞了台阶上的白鸽。
傅时砚揪住裴序淮的衣领,猛地將他撞向车门,咬牙说:
“穿著她我的钱给你买的衣服,这软饭吃的开心吗?就这么喜欢当小三吗,裴总。”
裴序淮眯眼,意识到什么,凌厉的目光射向车里的江雾惜。
江雾惜被他看的一怔,总觉得那目光有点严厉。
她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看傅时砚明显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了。
裴序淮嘴角渗血,面上仍一派从容,他硬是什么也没说,把这锅背了。
傅时砚变本加厉,把裴序淮按在车头一拳拳的发泄——
“什么时候的事?一个月前?还是她在摩根的时候?”
“让你他妈的喷香水,坐她的副驾,勾的她不回家!贱人!”
他说一句打一拳,裴序淮越听拳握的越紧,但始终忍著没还手,沉默著认下所有。
直到他被傅时砚打得满脸都是血,周围人全在拍照录像,还有酒店保安来维持秩序,终於,车上的人才慢慢打开车门,说了句: